姜老太赔笑,“哪敢,只是老婆子觉着自己委屈了,才多说了几句,还请里正见谅。”
听着这么一说,里正的气微微消了一些。
这时,门口进来一人,正是隔壁的时野。
本来他不打算插手这件事的,只是太过热闹,扰了他温书。
“里正伯伯,从姜家老太带人上门的一刻,我就在场,亲眼所见姜老太动手打一个只有几岁的孩童,甚至想发卖了姜家小男娃去换钱。
敢问里正伯伯,私自贩卖孩童,是否触及我朝律法?”
时野“虚心”的向里正请教。
他熟读我朝律法,哪里会不知道。
“是时秀才啊,按照我朝第三十条律法,私自贩卖孩童,有罪,如贩卖亲属罚五两银子起,如无血缘关系,则判一到两年苦役。”
难得全镇最年轻的秀才向他请教问题,里正理了理衣裳,十分认真的回答了这个问题。
时野“恍然大悟”的开口,“噢?既是如此,那姜家奶奶可是在犯罪啊。”
姜少恒默默的给时野竖起一根大拇指,冲着时野兄今日为他们家出头这事,他就姑且不计较昨夜的事情了。
倒是姜老太深吸了一口凉气,她之前倒是没往这方面想,一介村妇哪里晓得律法,才知道自己犯蠢了。
于是故作镇定的开口,“时秀才,话可不能乱说,你说听到了就听到了,单凭你一人,就想污蔑我?”
哼,就凭这个一个十来岁的小子,还想跟她斗,未免太嫩了点!
“当然不止我一人。”
时野语气轻飘飘的,眸光流转看向吴家婶子的那口子,嘴角的笑意愈发温润,“吴大叔,当时你也在场,不说说几句?”
时野口中的吴大叔,正是跑去田里给姜家父子通风报信的那人。
吴家两口子受过姜家的恩惠,为人也算是正直,当时刚好路过姜家门口,听到了里面的声音,于是跑着去了田里找到了姜家当家的。
这时的吴大叔低下头颅,似乎在纠结着该不该说。
他是村子里的老好人,从来不主动惹事,能躲就躲,他深知姜老太的蛮横无理,若是这次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说出事实,当面拆了姜老太的台,只怕往后不得安生。
“当家的。”吴家婶子用胳膊撞了撞他的肩膀,小声的喊了一句。
吴大叔头更低了。
姜老太精明的眸子闪过亮光,就在她以为扳回一局时,门外竟然响起一阵躁动。
“看,那不是姜家大妮子吗?她肩膀扛着的好像是一头大野猪,看起来足足有一百来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