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瑛侧目看了又看,一心担心他拘束,不敢大胆往里坐, 一扯尤粒的手臂,先细声问她:“你刚刚说你这同学叫什么名字来着?”
尤粒瞥眼齐砚, 小声答:“齐砚, 齐国的齐, 笔墨纸砚的砚。”
汪瑛“哦”一声,脑袋里想了想那两个字, 然后把尤粒往自己的方向拉, 同时自己的屁股也跟着再抬了抬, 说:“小齐啊,你坐进来些,你那儿会不会太挤了, 脚是不是都不好放呢?”
说着,她又冲尤正鸿道, “老尤, 你前面够宽敞的话, 座位就往前调一调,我看小齐坐着有点儿挤。”
闻言,车内接连响起三道声——
尤正鸿扭过头来看一眼, 赶忙就伸手要去调节座椅:“行,我调调。”
齐砚受宠若惊,急忙说道:“不用叔叔阿姨,这后面很宽了,我坐着很舒服,您不用调。”
尤粒抬手扶上副驾座椅,也同时开口:“爸,没事,您不用调。”
尤正鸿那边动作很快,已经找到按钮,缓缓往前调节:“你看看这样行吗?”
“可以了可以了叔叔,我很够坐了。”齐砚着实不好意思,连声道,“谢谢叔叔阿姨,麻烦你们了。”
“没事儿,我这前面宽得很,你有什么事直说就好。”尤正鸿不在意的笑笑,侧着脑袋又问,“我刚听粒粒说,你从延川过来的,你是延川本地人吗?”
齐砚:“对。”
“那么远跑来杭城玩啊?”汪瑛也问,“你坐飞机吗?”
“是的,早上七点的航班。”他答道。
尤粒听着,失了下神。
怪不得他今早没回微信,原来是因为在飞机上。
尤正鸿:“你和我们粒粒是同系同学呀?”
“同系,也在同一个社团。”齐砚看一眼尤粒,如实道,“不过我比她大一届。”
驾驶座的尤骁听了,透过后视镜瞅一眼齐砚,“切”了一声,满是不屑。
汪瑛和尤正鸿明了地点点头。半晌,汪瑛恍然想到什么,猜测问:“那粒粒之前说带她去民乐团演出的学长,是不是你啊?”
齐砚颔首:“嗯,是我。”
汪瑛一拍手,笑开,感激道:“那真的谢谢你了,给尤粒这么好的机会,我们当时都担心她上了大学不懂和同学室友相处,现在看来,是多虑了,我看你和粒粒关系好像还挺好的。”
后半句话,说着不知是否有其他的意思,可尤粒听着却紧张了起来,两只手放在裤腿上,突然心虚的不敢抬头出声。
偏偏尤骁在这时候还不咸不淡地补充了一句:“哪能不挺好,这都大老远跑来找她玩儿了,还只身一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