嘈杂的环境声中,他听到齐砚和尤粒的对话——
“你还要和他说什么。”
“把话说清楚一些比较好。”
“咱们俩牵个手不就清楚了吗?”
“……齐石见,你闭嘴!这里人很多!”
……
直到听不清声音,直到远离人群,徐嘉致才吐了口气,沉下眉目,将自尊心暂且一放,难过地闭了闭眼。
他还是太过优柔寡断,来得太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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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七点,校庆演出正式开始。
民乐团的节目排在第九个,这才开始第一个节目,尤粒就紧张了,独自坐在楼道旁边的椅子上,试图缓和情绪。
齐砚看得出来她的局促,走到她旁边坐下,拍拍她的肩膀,安抚道:“没关系,如果中途跟不上,就干脆停下,等下一个乐句再接上。”
尤粒听了,思考半会儿,反而更焦虑了,直跺起脚来:“不行不行,万一下一句也没跟上怎么办?”
他眉梢一挑,似笑非笑:“那就抱着琴,滥竽充数,坐到演奏结束。”
尤粒忍不住笑出来,又没好气地抬手轻拍他:“我急死了,你还开我玩笑!”
话落,面前的人突然伸手掌住她的后颈。
就在尤粒猝不及防一顿的下一秒,他温凉干燥的唇,贴上了自己的额头。
那一瞬间,仿佛有道无形的电流,从脚心开始,风驰电掣的传遍身体的每个器官,连掌心都酥麻麻的。
尤粒浑身一颤,不敢动作。
这个吻很轻,却停留了很久。
胸腔里头吵得要命,尤粒的脸颊、耳根子烧得快晕头转向,哪怕擦了粉底,都掩不住两颊的通红。
然后,走廊里人来人往的脚步声中,她听到他说:“有没有冷静一点?”
尤粒:“?”
这怎么冷静?
她今天没戴眼镜,一对纯粹干净的眼睛这会儿睁得圆圆的,目光定定地落在他面上,充满了吃惊。
四目相对,两人的距离近得可以感觉到彼此的呼吸。
嘴上虽说的淡定,可齐砚的心跳却早就乱了。他咽了下干涩的喉咙,被她盯得越发心神不定。
脑子一热,毫无思考的垂头往她唇上亲了一下。
一触即离。
亲完后,他自己都怔住了,漂亮的雁眼里是和她同款的震惊。
一直覆在她颈上的手,像被自己吓到了一般,倏地弹开,悬在空中不知所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