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头也没抬,在祁玦手伸来的同时抓住。
祁玦低头。
余知白睁眼。
“哥。” 他坐起身,与他面对面。
洞察一切似的望着他:“你在想什么?”
祁玦朝他笑了笑:“没想什么。”
余知白漠然的看着他,执拗的不说话,祁玦被他盯的有些不自然。
他无法,只好蒙住他的眼睛,想要吻他,被余知白躲过。
“哥,你不要骗我。”
祁玦牵着他的手,放在唇边吻了一下。轻柔的吻,像羽毛扫过。
“我不骗你。就是累了。我看你今天玩的很开心。”
“还好吧。”余知白成功被转移话题:“我小时候捉鱼才是厉害,但凡被我看见的鱼,没有一条能逃过我的手心。明年等我生日,咱们去大溪地,那儿美。”
祁玦不着痕迹的躲开他的视线。
他淡淡的笑了笑,没有接话茬,揉了揉他的头发。
“哥,今天我很开心,你开心吗?”
祁玦很少见余知白到这个点还精神抖擞,已经凌晨一点了。
“你开心我就开心。”余知白的发太柔软,祁玦揉上了瘾,不一会就把他一头乌发揉的乱七八糟,余知白瞪着他。
“哥,还有几年我就成年了。”余知白耳朵红红,他假装无所谓的看着窗外,“到时候……我……我……”
祁玦伸出食指:“嘘……”
“哥?”
“我不需要那些虚的东西,也不需要那些无畏的承诺,我只要你平安。”祁玦打开车窗,夜风一下子窜了进来。
他看着天上的月亮,用只能自己听到的声音说:“只要你平安……”
翌日。
有一条惊天动地的消息。
祁家的少爷没了。
葬身于山崖之下,被发现时,怀中紧紧抱着一位少年。
少年和祁玦都被祁家人接走,方圆几十里尽数被封锁,连只鸟都飞不进去。
这一新闻,惊呆了众人。
祁家,唯一的独子,就这么没了?
而事故为什么会发生,多年来都成了一团迷。祁家铁了心要将所有消息封锁,任何媒体无从下手,完全嗅不到一丝蛛丝马迹。
只有山里的阿婆,叹了口气。
旁边的孙子啃着梨,孙女在外面逗狗,阿婆自言自语着:“痴情人,不多见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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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知白想到自己上一世死的屈辱,最后被冠上了莫须有的罪名。
他觉得好笑。
他走到镜子前。
宽大的落地试衣镜照出他全身。
镜子中的男孩比他上一世更添一丝少年气。
再没有之前的长发,头发只到耳际,年纪约莫十八九岁,依旧是清瘦的骨骼,与之原来七八分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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