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早已按照沈楼的吩咐,将车马等一应物品都挂上了红绸子,贴满“囍”字,出来的下人也都身身系红绸、头戴红花,只是原本这趟是接他侯爷夫人回去,蜡烛、鞭炮等一应物事没有带出,只好急忙差人回府,将这些东西拿到普陀山去。
沈楼与王恕意原本一起坐在马车里,随着队伍一起往山上走去,却不免听见外头熙熙攘攘的人群里,出现一阵喧哗的吵闹声。
他敲敲车门,问道:“什么事?”
跟在一旁走的管家连忙道:“侯爷,无事,只是一两个小毛贼在那里闹事,我这就替您给处理了。”
沈楼掀开帘子,斜眼去瞧,只见一群人将发生骚乱的地方围起来,瞧不真切。
他没说话,又将帘子放下。
管家见状,慢下脚步,招呼过来几个人,道:“你们,去将那闹事的赶走,大喜的日子,没得扰乱侯爷夫人的雅兴。”
“是。”
管家向那角落看了一眼,只当是件小事,甩下衣袖,快步跟上前方的马车。
被赶到一旁的小厮被人架着丢到了巷子的一处角落里,他身上不知被谁给踹了一脚,疼痛难忍,他扶着墙面爬起来,趔趄着走到一家破旧的饭馆。
“公子,他们进京了,瞧着像是往西边的山上去了。”
一个男子坐在角落里,头发凌乱,身穿灰色锦袍,仔细看,会发现款式已经旧了,布料也有些发白。
他听了这句话,用他那只枯瘦的手使劲捏手中那只酒杯,随后,一下置在发旧的木桌上。
“哎哎哎,客官!您有气别朝我这酒杯桌子撒呀?这可都是我吃饭的家伙!”
老板急忙检查桌子,看它坏了没有。
男子面色通红,面上满是怒意,他猛地站起身来,凳子在他的动作下,划出一道响亮的声响。
他咬着牙,转身就向外走去。
“哎!客官!您还没付账呢!”
落在后头的小厮慌忙从怀里掏出几枚铜钱扔给他,忍着痛跟上男子。
“公子!”
男子在墙角瞧着外头的热闹,捏紧拳头,狠声道:“走!”
说着,便坐上原先备好的马,狠甩马鞭,往西边去。
*
沈楼和王恕意来到普陀寺外敲门,原本以为要费上许多口舌,却没想到,待说明了来意,卓灵便命人请他们进去。
沈楼张了张口,似是意外,他吩咐管家:“你们留在外头,我与夫人进去便可。”
说罢,便拉着王恕意走进他母亲的禅房。
卓灵正跪坐在蒲团上念经,见他们进来,便扶着人起来,从上到到下的打量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