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荷刚要摇头,王恕意便道:“你若不听,我若回钦州了,便只带着小潭,将你留在这儿,不带你了。”
清荷眼睛一下子亮了起来,也不伤心了,拉着王恕意问道:“回钦州?姑娘,真的吗?咱们什么时候回去?”
她出来这么久,也不知家里的父母怎么样,是不是又长了几根白发?
王恕意一愣,她也不知道,父亲冤情未申,她能回去吗?
不过,为了安慰清荷,她还是笑笑,朝她道:“很快,所以你安心养身子,别到时回家了,让父母二老见着你病恹恹的,那便不好了。”
清荷连忙将眼泪擦掉,喜笑颜开,点点头:“哎!”
王恕意瞧着她高兴的模样,心里有些发酸。
她们离开家,就像水上漂泊的浮萍,大浪一打便散了。
可身为女子,总要嫁人,哪有安定的时候呢?便只能期望着与自己共度一生的那人,能做一根可以供自己依靠的浮木。
可惜,她们两个,以前都没有这样的福气。
王恕意轻叹了口气,一时心里空落落的。
*
晚上,沈楼来看王恕意时,见她一个人坐在床上,正拿着什么东西发呆。
他在门口叫了她几声,她都没听见,
沈楼静默了一会儿,大步走到她身边,挨着她坐下,侧脸去瞧她手中拿着的东西。
借着昏暗的灯光,他看清那是他当日带着她到西街时,在那买的两个泥娃娃,是照着他们两个人捏得。
沈楼眼光微闪,伸出一只手从王恕意手中拿过那个女泥娃娃,仔细看着,笑道:“真是像你。”
见手中的泥娃娃被拿走了一只,王恕意才回过神来,立时往一旁看去,见是沈楼,方放下心来。
“做什么这样神出鬼没的,吓人一跳。”王恕意抚着心口,轻声道。
沈楼挑了一下眉毛,拉着她的手,笑道:
“你这可是冤枉我了,我方才喊了你半晌,你却始终不理,我还在想,近日做错了什么,惹了夫人生气不成?若有,还请夫人责罚我吧!”
王恕意第一次见这样的沈楼,有些新鲜,扑哧一声笑了出来:“原来堂堂伯阳侯,也有这样贫嘴的时候?”
沈楼见她笑了,便道:“伯阳侯不贫嘴,夫人的心上人贫嘴。”
王恕意一愣,登时羞红了脸:“侯爷,你,你......”
却你不出个所以然来。
沈楼拿着那个像王恕意的泥娃娃,对着它问道:“难道我不是你的心上人?”
泥娃娃没有回答。
王恕意羞的站起身来:“我去给侯爷倒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