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事二爷应当知晓才是,怎么却没有动作?难不成是忘了?
李婆子进去回了老夫人,老夫人自然是欣喜非常,双手合十:
“阿弥陀佛,总算是虚惊一场,老国公到底还是保佑着咱们家……”
只不过,那个叫秀秀的丫头不是被老二送进了狱里?怎得又接回来了?
看来到底是舍不得。
她这儿子难得对什么人上心,老夫人便想见她一面:
“明儿把那孩子叫到我跟前来,瞧瞧模样。”
李婆子应了,犹豫片刻,还是将心中顾虑说了,老夫人一听,犹如醍醐灌顶,道:
“亏你想的周到,我竟险些忘了,你们二爷此前从未有过男女之事,怕是也没想到,这样,你去找人快去外头配一副药来,往后但凡二爷同她亲近,都送去。”
“是。”
李婆子掀帘出去,将祛瘀化血的药扔给喜鹊,随即招了小厮到外头买药。
半夜三更,秀秀正睡着,被人叫醒,她以为又是崔道之,吓得连忙起身缩在墙角,只是一动,身上便酸疼难当。
“姑娘怎得不熄灯?”李婆子拿帕子去擦秀秀湿汗的鬓角,道:“别怕,是我。”
等瞧见是李婆子,秀秀方才仿若从水中钻出一般,猛地松了一口气。
这丫头,怎么总是这样一惊一乍的?
李婆子看着秀秀,心中暗自思衬,半晌,收回思绪,笑了下,端了一碗黑乎乎的汤药给她:
“姑娘把它喝了吧。”
秀秀看着碗中升腾的热气,问:“妈妈,这是什么?”
李婆子将实情说了,最后安慰她道:“好孩子,你如今还小,有了身子怕是对你不好。”
她本以为自己势必要废好大的口舌方才能劝服她将汤药喝了,没成想秀秀听后,起身接过她手中的汤药便一饮而尽。
满嘴的苦味迅速弥漫整个口腔,秀秀将碗递还李婆子,擦了擦嘴角,问道:
“妈妈,太苦了,有糖么?”
李婆子一怔,随后道:“糖是没有,不过我那里有几块从厨房拿来的合欢饼,姑娘吃了,也许能压一压。”
“合欢饼?”
“正是呢。”李婆子把碗放在桌面上,道:“听说是厨房的掌厨特意跟南方的师傅学的,前儿拿给二爷吃,谁知他不喜欢,今儿我到厨房去拿了几块,尝着倒好,既然姑娘想吃甜的,我这就叫人给姑娘拿过来。”
秀秀听见她的话,倚在墙上半晌,喃喃道:“……原来他不喜欢。”
她想起从前自己拿了合欢饼给崔道之,他点头说喜欢的模样,慢慢将脑袋放在膝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