颐莲也是一阵无奈,从前瞧着这位雪姨娘可不是这样冷酷之人,她便是和世子也有些龃龉就算了,为何要迁怒到自己的骨肉身上?
就在颐莲与睡荷二人都不抱希望之时,却听得莹雪清丽软糯的声音响起。
“那乳娘应当还没走远,你们去将她唤回来吧。”
怔愣了一秒后,颐莲便兴高采烈的应道:“是,奴婢这就去。”
莹雪喝下一碗小米粥后,便斜瞥着睡荷道:“你们都觉得我狠心是吗?”
睡荷忙道:“姨娘误会了,我们如何会这般想您?”
莹雪粲然一笑:“你们想的也没错,我的确是对阿得太狠心了,是我这个做母亲的不对。”
睡荷不敢再搭话。
好在未过多时,颐莲便和乳娘一起进了珍宝阁。
莹雪不再对阿得冷面相对,而是从团凳上起身,上前去将阿得抱了过来。
阿得一闻到莹雪身上独有的馨香味,便停下了哭声,近乎贪婪地蜷缩在莹雪的怀中。
莹雪低头瞧着阿得粉嫩白皙的脸蛋,见她被自己抱在怀中这样高兴,心口忽而泛起一阵酸涩之意。
到底是自己身上掉下来的一块肉,她再做不到前几日那般的冷心冷情。
“都是娘不好,阿得乖。”莹雪轻柔地拍打阿得的脊背,语气温柔地说道。
颐莲与睡荷瞧了,都不禁松了口气,心里止不住地念叨着:姨娘既已肯亲近小小姐了,应当也愿意搭理世子爷了吧?
可晚间之时,傅云饮来珍宝阁对莹雪嘘寒问暖了一番,她却只横着眉重复一句话。
“世子爷愿意放我离去了吗?”
傅云饮一时无言,莹雪又不愿和他一起共用晚膳,也不愿与他待在同一屋檐下。
他只得说道:“今日是你家人流放的日子,我想带你去城门口瞧瞧他们。”
莹雪听了自是心痒难耐,只是与傅云饮四目相对了一番后,她便忍不住说道:“爷可想通了?”
傅云饮避而不答,只说道:“只有一炷香的会面时间,你若想通了,我便带你过去。”
见傅云饮用自己的话来搪塞自己,莹雪心内又是一阵恼怒之意,说出口的话也刺耳无比:“爷嘴里的想通是什么意思?莫非是要我晚上好好伺候你一番不成?像青楼妓子一般将爷伺候舒服了,您是否便会派人好好保护我的家人?”
傅云饮也被她的尖酸之语气的脸上浮起了几分愠怒之意:“难道在你眼里我就是这样一个不择手段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