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云饮的酒量称不上好,饮下一杯桃花酿后,他便说道:“既是你的生辰,阖该好好办一场才是。”
刘婉晴见傅云饮喝下了这杯酒,脸上的笑意便真挚了几分:“妾身刚刚嫁进府上没多久,自不好如此铺张浪费。”
傅云饮自不在意这等小事,他便夹了几筷子菜,用了几口后,道:“我今日也不饿,剩下的你便自己吃吧。”说着,便要往正屋外走去。
刘婉晴一时心急,连忙上手拉住了傅云饮的袖子,谁成想却被他避如蛇蝎的甩开。
刘婉晴伤心不已,一时便忍不住落下泪来:“夫君,你当真如此厌恶我吗?连我的生辰,都不愿多陪我一会儿。”说着,更是泪如雨下的怮哭了起来。
傅云饮立在原处站也不是坐也不是,眼瞧着刘婉晴哭声渐响,自己脸上也挂不住,便道:“既是你的生辰,你若瞧上了什么穿的戴的,一时银子缺了,与东昉开口便是。”
刘婉晴抬起泪眼婆娑的眸子,目光决绝地说道:“妾身从不曾短了穿的戴的。”
傅云饮心内烦躁,可又不愿与刘婉晴在这正屋里空耗时间,便只得推脱道:“我还有些事儿要忙,过几日再来瞧你。”
刘婉晴却变了性子,只不依不饶地说道:“夫君上一回来正屋还是前几日,特来与我说了一宁的事,其余晚上皆睡在西厢房里。”
刘婉晴积压了许久的哀伤一股脑儿地涌了上来,只听她不管不顾地说道:“夫君可是要宠妾灭妻?”
话音甫落,傅云饮愈发厌恶刘婉晴,骨子里藏着的不羁也在叫嚣滋长:“你可还记得成婚那日我与你说过的话?”
刘婉晴一怔,那番话便是破了她美梦的开始,她自是永生难忘。
“爷娶了你以后,从未过问过端方院的大小之事,一概皆由你做主,成婚第二日还替你父亲在御前递了封陈情信,又偏帮了你那个不成器的弟弟,银钱也是尽你这个世子夫人使了用,你还有什么不知足的?”傅云饮说这话时,脸上的嫌恶之色已是不加遮掩。
刘婉晴半晌也说不出话来,她嫁给镇国公府后的确接手了端方院的事务,娘家也受了镇国公府不少庇护,世子爷的私库也从不曾对自己藏私。
世子夫人该有的体面与尊荣,她都有了。
可这就够了吗?
她想要的不过是夫君的真心爱护,琴瑟和鸣的温馨日子,亦若是一个冰雪可爱的孩子。
这些,傅云饮都未曾给过她。
刘婉晴脸上的泪水流的愈发汹涌,大有无法抑制的态势,只听她带着哭腔说道:“可夫君您如今还未曾与我圆房,倒日日夜夜宿在莹雪那儿,将我这个正妻的颜面放在何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