莹雪敛下美眸,并未正面回答,心里却在盘算道:连个人都算不上的媵妾与配给小厮。
自是后者更好些,苦心经营一番,总也能安度日,不至于丢了性命。
冬至见莹雪模样呆愣,不似往常聪慧,一时也忍不住出声道:“你可是被昨日的事儿吓傻了?我瞧着你倒是因祸得福,升了二等丫鬟不说,连后日去镇国公府上,也有你的名字在。”
莹雪听了这话却连眉毛都没抬一下,语气平常地与冬至道谢后,便又闷声做活去了。
次日晚间之时,莹雪正与几个二等丫鬟一同站在廊下扑蚊子,却瞧见娟儿正蹦蹦跳跳地朝自己跑来。
另几个二等丫鬟指着她笑道:“幸好大小姐去了夫人院里,否则冬至姐姐定要责打你一顿。”
娟儿哭丧着脸道:“姐姐们又取笑我。”
莹雪拉过娟儿,将白天大小姐赏下来的糖果子递给了她,只道:“别站在树根下,蚊子可多着呢。”
娟儿喜滋滋地笑了,一口气吃了两个糖果子后,才想起自己还有要事在身,连忙将口袋里的狼毫笔拿了出来。
“莹雪姐姐,刚才二门外跑来一个小丫鬟,只说有人托她将这支笔送给一个叫莹雪的丫鬟。”
莹雪接过那狼毫笔,走到一处月光笼罩的地方,仔细品瞧了一番。
狼毫通身墨黑,且有些使用过的痕迹。
莹雪不懂笔墨,也不知这狼毫质地如何,是否值钱。
娟儿正是好奇心旺盛的时候,她便问道:“姐姐,这是谁送你的笔?”
莹雪脸上一羞,心里有了些大致的猜测,是个小丫鬟送来的,莫非是墨书的妹妹?自己先前托母亲给他送了膏药去,难道这便是他的回礼?
莹雪只觉手上握着的这笔毛笔滚烫无比,她便支支吾吾地答道:“是个……朋友。”
说着,便悄悄走回了耳房内。
借着耳房内光亮的烛火,莹雪仔细瞧了瞧手上的这只狼毫,翻来覆去的查探后,便在笔的末端发现了一个‘墨’字。
她心口狂跳不止,已是可以笃定这只毛笔是墨书送来给自己的。
只是他为何要这样做呢?
莹雪不敢深想,只臊红着脸出了耳房。
与此同时的清风苑,刘一宁正斜靠在木椅上,身前有两个丫鬟正穿着薄纱裙为他研磨作舞。
他刚手上的檀珠扔进了丫鬟的胸口,雪白的起伏正好承住了那冰冷的檀珠,丫鬟娇笑一声,喘息道:“二少爷,奴婢好冷啊。”
刘一宁轻笑一声,瞬势将自己的手伸进了那丫鬟的小衣里,嘴里说道:“这可是老太太赏下来的珠子,一串值五十两银子。”
那丫鬟愈发喜悦,半个身子都靠在了刘一宁怀里,她便附在刘一宁耳旁,吐气如兰道:“二少爷可是要将这珠子赏给奴婢。”
刘一宁不答,却将这檀珠取了出来,嘴上道:“长者赐不可辞,这珠子不行,换一样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