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钺认真思考了一下,摇头道:“光是禁了没用,底下那些官员肯定要闹,而且也不能因为谁家里私藏了一本《女诫》咱们就去抄家吧,朕现在就要写一本《男德》,让他们回去好好学学。”
李钺原本写《男德》让孟雁行去抄,只是为了一时之气,现在越想越觉得这法子真不错,他托着下巴,语气中带着炫耀,向孟弗问道:“你说我这算不算也是折中调和?”
让这些人放弃《女诫》他们不肯,但是让他们跟着一起学《男德》,他们就知道这种书还留存于世实在没什么必要。
孟弗抿唇轻笑,语气中带着崇拜道:“算的,陛下,您这个想法很好的。”
“也就一般啦,”李钺居然也会谦虚了,他琢磨着该怎么为自己这本书写一个令人惊艳地开头,忽然想起还有一桩事没问孟弗,他张口道,“对了,孟夫人跟我说了些过去的事,她说当初有下人看到你与谢文钊私会,所以才会为你定了与谢文钊的亲事,原本他们想让你嫁给先太子的。”
对面的孟弗一时错愕,她微微瞪着眼睛,半张着唇看向对面的李钺。
这位陛下可太直了,若是换了旁人来说这种事定然要转上七八个弯才能把一句话给说明白,而他就这么直接问出来了。
不过陛下本来就是这么个性子。
孟弗摇了摇头,回答说:“没有,我从不曾私下见过他。”
在嫁给谢文钊以前,她与谢文钊只在诗会上有过一面之缘,那时谢文钊在她的眼中,与其他的贵族子弟并无差别。
李钺莫名很高兴,他有些骄傲地说:“我就知道没有。”
只是说完后,他忽然间有些心疼,孟家那些人为孟瑜挑选夫婿恨不得把祖上的八辈祖宗都调查得清清楚楚,稍有一点不如意,就立刻换人,轮到孟弗便如此草率,问都不问一句,就将亲事定下。
李钺很想知道孟弗这个小姑娘是怎么在孟府里长大的,但好像现在不是说这个的时候,他说:“……还说在你的房间里看到一支谢文钊送的臂钏。”
孟弗的首饰不多,臂钏这种东西她从来没有戴过,她摇头,道:“我没见过。”
李钺点头,他给出结论:“我觉得这件事肯定与孟瑜有关。”
李钺一边说一边仔细观察孟弗的表情,她脸上看不见悲伤,也看不到愤怒,好像这件事与她根本没有关系。
李钺不大喜欢她现在这个样子。
孟弗语气平静地说:“或许吧,都是过去的事,现在也没什么好计较,其实嫁给谁于我来说并没有什么区别。”
先太子也好,谢文钊也罢,会有什么不同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