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文钊叹了口气,人生在世,总会有各种各样的求不得,他已经有了贤妻美妾,这一生就这么过去其实也不错。
铮的一声,琴弦断开,那琴声也戛然而止,谢文钊从纷乱的思绪中回过神儿来,他抬头看向曲寒烟,温和地笑了一笑,向曲寒烟问:“你今天这是怎么了呀?身体不舒服吗?大夫来看过了没有?”
曲寒烟摇摇头,没有说话。
“那是怎么了?”谢文钊问,“我听你今天的琴声……你好像有些不高兴。”
“没有。”曲寒烟冷冷说道。
然而她身边的小丫鬟玲儿却是几乎与她一同开口,为她抱不平道:“侯爷您是不知道。”
谢文钊问:“我不知道什么啊?”
没等玲儿说话,曲寒烟皱眉打断她,道:“玲儿你退下。”
玲儿不情不愿地闭上嘴,嘴巴撅得都能挂个油瓶。
谢文钊笑道:“没事,你尽管说。”
玲儿抿了抿唇,看了曲寒烟一眼,忿忿不平道:“就是今天早上,我们姑娘听了您的话去霁雪院给夫人请安,结果夫人反悔了也就算了,还把姑娘骂了一顿。”
听到曲寒烟被孟弗给骂了,谢文钊第一个反应就是摇头:“不可能。”
玲儿叫道:“怎么不可能?那么多人都看着呢,我们姑娘她什么时候受过这个委屈!”
曲寒烟开口阻拦:“玲儿别说了。”
谢文钊仍是不信,他虽与孟弗相处时间不多,但她嫁进侯府也有几年了,他自认对她说有些了解的,她就像是书本里走出来的那种大家主母,温柔贤惠,不骄不躁,行事周全,进退有度,不会争风吃醋,不会打压妾室,很多时候,她还都愿意给几房姬妾一个方便。
这么些年过去,谢文钊从来没听说过孟弗会骂人。
今日有户部的同僚从宫里回来,还在那儿感叹今儿个的太阳说打西边出来了,孟弗要是会骂人,那太阳可能就真的是从西边出来的。
“那我等会儿去霁雪院看看吧,”谢文钊安抚曲寒烟说,“你身体不好,不要生气,我想办法帮你把院子换了。”
曲寒烟低着头,脸上也不见笑,淡淡道:“我倒是没什么,只怕侯爷你去了夫人要连你一起骂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