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陛下可能是真的气得大了,今天估计又有人要倒霉了。
李钺是好不容易忍了小半个月没跟大臣们发火,昨晚看完那些奏折直接前功尽弃,所以接下来他极有可能会把这段时间压下来的怒气全都发泄出去,那些大人们挨顿板子都是小事。
古往今来能够做到高喜现在这个位置的太监,没有一个是蠢人,而聪明的太监都深谙死道友不死贫道的道理。
但这也不好让道友们都死光吧。
高喜决定早朝前得去提醒提醒那些个大人们,今日最好不要跟陛下反着来。
也不光是为了他们,更是为了能让李钺早些康复。
宣政殿外,天还未亮,文武百官已经在此等候,他们交头接耳,窃窃私语,虽然陛下已有数日不曾用言语攻击过他们,但他们依旧保持着一项在李钺登基一年后留下优良传统,他们在这里猜测陛下今日会用什么新鲜词汇来把他们骂得狗血淋头。
大臣们说着说着便说起了考绩一事,霎时间宣政殿前又是一片长吁短叹。
前些时候陛下提出想要给朝中和地方的官员们安排一个考绩,让他们从此半年一小考,一年一大考,不合格的要么降职,要么直接罢官。
陛下当时说让他们回去想想,这几日就要把这件事给定下来,这些官员十年寒窗好不容易出人头地,这考绩一来他们说不定就要回家卖红薯了,这倒也不是他们不干实事,只是实在没有信心能过了这位陛下的考绩。
中书省、门下省和六部的官员们向来不合,这个打压那个,那个又打压回来,这次却是破天荒地统一战线,坚决不要考绩,他们当日下朝回家后赶忙写了一堆奏折,从各个角度论述考绩一事不可行,希望陛下明鉴,收回这个可怕的想法。
这些奏折应当已经到了陛下的面前,不知道陛下看过后态度是否有所转变。
朝中的几位重臣凑在一起,你一言我一语地商量等下到了朝上该怎么应对圣上。
“这事咱们绝对不能让陛下做成了。”
“之前陛下想要增添地方巡查的官员也就罢了,现在又想做考绩,这不是要了我们的命吗?”
“是啊是啊,陛下向来严格,这考绩一出,不知同僚中有几个能达到陛下的要求?”
“不如这样吧,今儿个早朝咱谁也别提这事,陛下忘了最好,若是没忘,咱就给拖着,说此事不能轻易定夺,要再商量一番。”
“谁先跟咱们的陛下认了怂,谁就是孙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