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往常父皇知道自己和宋如琢在一块玩,父皇会笑着打趣她,会说她长大了。可今日里,父皇的态度那么不对,他听到自己和宋如琢在一块,眼睛里一下子就没了笑意,像是一点都不愿意看到自己和宋如琢走的近了。

这根本就不像父皇往日里的作风。

今日里父皇甚至都没怎么看自己,眼神之中甚至还有些许愧疚,那么疼爱自己的父皇,怎么会对自己愧疚呢?

看到父皇表情不对的那一瞬间,慕长歌就知道自己的担心有答案了。

一直悬在头顶的刀终于落下来了,尽管对这个结果可以说是有所预料,可事到临头,慕长歌心里还BBZL是有些接受不了,那一瞬间,慕长歌甚至想开口问父皇,西胡这次来,他们是不是想要和大越和亲?要是和亲的话,人选是谁?

可这个想法也只是在心里想一想,慕长歌是绝对不会问出口的,她只是一个公主,根本就不会关注朝廷上的事,这是她现在绝对不能越过的一条线。

若是越过这条线了,那父皇的喜爱,也就烟消云散了。

慕长歌只能装作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继续和父皇说笑,心里却难受的说也说不上来,只想大哭一场,把所有的委屈都给哭出来。

从父皇那里回来之后,慕长歌终于可以哭了,可她却不敢大哭,也不敢哭的时间才太长了,静静流了一会儿泪,慕长歌就抬起头来,擦干了眼泪。

她才几岁的时候,母后就告诉过她,在这宫里,不管是眼泪还是欢笑,都只能藏在心里,面上的欢喜忧愁和悲伤,都是给别人看的。

她现在不能让人看到她哭,只能让人看到她笑,因为她这会儿没遇到什么受委屈的事情,怎么能哭呢。

在屋里待了一会儿,收拾好自己,慕长歌就把人喊进来了,吩咐他们准备洗澡水,按照平常时候那样,先是沐浴,沐浴后看一会儿书,时辰差不多了就上床睡觉,不让人看出一点不对来。

宋如琢是跟着表哥三皇子慕慎思来西苑的,却没有跟他住在一起,而是跟祖父,吏部尚书宋赣住在一起。

宋赣已经六十多岁了,年纪算不上轻,身体却十分康健,留着三缕灰白的胡须,举手投足之间带着一股大儒的风范。

他也的确是大儒,二十一岁便中了状元,中状元后并没有立即入朝为官,而是在天下游历十年,三十岁才正式入朝,从县令做起,几经起落,做到了有“天官”之称的吏部尚书。

陪着昭明帝招待西胡使者,尽管只是坐着并不需要真的骑马商场打猎,可对于一个六十多岁的老人家,在那里坐上半天,也是累得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