某天夜里,浅眠的岁尘月觉着身边一空,有个鬼鬼祟祟的身影翻过他的身子下了床,就猜到这小子又要搞鬼了。
他没有打草惊蛇,悄无声息跟在明宫商后面,想探探他究竟有什么企图,看到小家伙蹑手蹑脚摸进风长欢所处的房间时,就觉着事情不妙了。
他忍着前去阻拦的冲动,想静观其变看看发展再做打算,也就是犹豫的这一刻间,宫里传来了明宫商的哭声。
他立刻推门而入,只见明宫商手腕上多了一道渗血的伤口,而拿着刀子对他行凶的人正是护在风长欢身前,一步也不退让的行止。
“不准……不准你碰他,你们都离他远点!”
岁尘月将泪汪汪的明宫商护在怀里,掌心柔光替他缓解了痛楚,见他抽泣的不再厉害,才看向沉睡的风长欢。
原来明宫商是拿了浸水的帕子为那人擦拭额上的冷汗,被行止误以为别有用心才闹了误会。
岁尘月明智的带走了明宫商,没有在行止的气头上激他发狂,也没有派人对长明氏和顾轻舟通报此事,出门看明宫商一脸委屈还有些害怕,叹着气俯下身子背对着他,拍了拍自己的肩膀。
“上来吧,我带你回去。”
“回……回到哪里去。”
“当然是回宫里处理伤口,不然明天国相见了你这样子又该担心了。”
明宫商一言不发的爬了上来,贴在他背后,不停的颤抖。
他有些心疼,不由放轻了脚步,还装作不在意地问道:“疼吗?”
“不疼!”
明明都忍着哭腔了,还嘴硬呢。
有点想笑,又笑不出来,岁尘月把他带回寝宫,吩咐宫人拿了最好的伤药,亲自为他处理伤口。
行止那一刀划得很深,娇生惯养的小太子哪吃过这种苦头,要不是不想在外人面前丢人,早就放声大哭了。
岁尘月小心的吹着气,时不时瞄一眼他的表情,都快落下泪了还咬着牙不肯吱声呢。
“疼了就说,别忍着,憋坏了怎么办。”
“不疼!”
“行,不疼,那你等下可别求我给你涂麻药。”
嘴上这么说,岁尘月还是掺了些麻痹痛楚的药粉在绷带里,包扎好了才问:“来说说吧,有事没事去瞎溜达什么?你为什么不说一声就去见他了,他又为什么对你下这么重的手?”
明宫商嘟着小嘴,委屈巴巴盯着他看,半天也不说话,岁尘月便盘起一条腿,理着他被口水粘在一起的头发,故作冷漠。
“有话就直说,谁也不是你肚子里的蛔虫,你不说,别人怎么知道你在想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