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明氏痛心的抱着顾轻舟,想劝慰他,说些挽留的话求他留下,可所有语言都那么苍白,那么无力,真的能打动多年前就已死心的他吗……
“轻舟,实不瞒你,当年我甚至想过哪怕你醒不来了,我也愿陪你到我老死的那天。可你没有被日夜陪伴你的我唤醒,而是让襁褓里的宫商惊醒,我为此气了他许多年,不宠他不爱他,也不待见他。我想着你若知道这事,定会笑我幼稚,所以从来不曾对人讲过,如今我不要这张脸皮了,你……”
高高在上的北冥天子,哭的就像个失魂落魄的旅人。
“你醒来嘲笑我啊,好不好……”
就知道将会是煽情到让人身心难过的场面,虞扶尘庆幸着自己先一步抱着肉乎乎逃离现场,坐在九重阙阁的楼顶吹风。
崽儿被带离身边太久,他心里空落落的,终于有点身为人父的感觉了。
再看崽儿也不像以前那样嫌厌他了,会伸出他的两条小短胳膊搂住他的脖子,抽噎几声,委屈巴巴的,也不闹人了。
“我也没想委屈你的,只是这事谁能先预知道呢,人心难测啊……”
他在指腹上划了一道口子,凑到肉乎乎面前,崽儿闻了闻,很快抱着他的手腕吮吸起来。
看着他狼吞虎咽的模样,虞扶尘先是老父亲般慈祥一笑,而后突然意识到一个很严重的问题。
“我小时候也像你一样喜欢喝……莫非,我是他……”
“你才不是我儿子,只是我养大了你而已,到底要说几遍。”
风长欢不知何时出现在他身后,力道稍重的拍拍他的头,适时赶走他脑子里乌七八糟的想法。
虞扶尘也不意外,哼了一声,让怀里的肉乎乎翻了个身,单手抱着他,拍着他圆滚滚的小屁-股。
“是我连累你们了,早点做出决断就不会害得他受惊,也不会让你……”
一看风长欢脸色变得阴沉,虞扶尘赶紧息声,生怕他下一刻又要出剑与自己恶斗一场了。
他移开目光看着阴暗的天空陷入沉思,很快回过神,没来由的说了句:“我好像发现了些一直以来都没被人发现的细节。”
“比如?”
“嗯……白折舟。”
“他是白虹,只要把他的身份带入到过去,一切就都想的通了。”
“正是如此,才让我愈加不解。”
虞扶尘稍顿了顿,抱着吃饱喝足的肉乎乎靠在肩上,轻拍着他的背,听他打了个饱嗝儿才把他抱在怀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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