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
才刚擦去那人脸上的血痕,虞扶尘手上又凭空多了一道。
抬眼去看,夜空不知何时飘起血雨,风中弥漫一股子浓烈腥气,连防护的结界也被染上一层骇人的赤色。
“这,便是天罚了吗?”
雪霭城的天罚持续了七天七夜,其间未等来一寸光明,与一线生机。
饥肠辘辘的蛊妖风卷残云,连横在街头的残尸也吞食殆尽,越是往后,嗜血的冲动便越是明显,双眼泛出骇人的血光,只要有人靠近结界,便发狂似的扑来,疯狂撞击着铜墙铁壁,待双爪与头颅血肉模糊后,又会长出新的部分。
几日下来,疯狂自残的蛊妖都成了三头六臂的怪物,围在结界外虎视眈眈,只待防守松懈一时,立刻冲入其中肆杀避难的流民。
风长欢倒扣流尽的沙漏,深叹一声,抚着发着高热奄奄一息的明斯年,十分艰难的喂着清露。
连日血雨已经让雪霭城成了杳无生息的死城,幸存的人们都暂避太子府,以残破不堪的草席栖身,喝着不足果腹的清粥。
即使如此,仍然将近弹尽粮绝,明宫商连自己的膳食都分给了难民,可哺乳期的母亲还是在焦虑与饥饿的压迫下断了奶水,嗷嗷待哺的婴儿也近气绝。
“他这是在逼我低头啊……”
虞扶尘知道,就算愤起的暴民畏惧他的强势而消停一时,也还是会在死亡的威胁下生出逆反之心。
帝天遥深谙人性险恶,这便是他的高明之处,利用恐惧,利用人心的脆弱,达到分裂的最佳效果。
“看来我要去一会虚无,亦或是纯钧了。”
见虞扶尘起身,风长欢忙拉住他的手,怕他一时冲动做了傻事。
“不,不准你去!”
“师尊你说什么?我听不见啊。”
明知是挽留,还是顽劣的顶撞一句。
才刚说一半,虞扶尘就装不下去了,抱着风长欢蹭了蹭,连声道歉。
“师尊别生气啊,我不是故意气你的,只是不顶撞你几下就浑身不舒坦,好久没能疼你了,心里痒痒的,只好嘴上快活一下了。”
“你……你这臭小子!”
“放心,我自有分寸,师尊不必为我担心。”
“你伤势未愈,叫我如何放得下心……”
“啊?师尊你说什么??我真的听不到啊。”
“……”
虞扶尘要是铁了心做什么,也没人能拦得住他,加之风长欢又被他哄得晕头转向,便只好放他去与人交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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