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强抢民男这事并不光彩,可本皇今天就是要强娶了你,阴婚也成。生前你忍受不得潮湿之气病入膏肓,死后总不会再有那些屁事,我要你睡在我身边,直到天荒地老,下辈子……下辈子一定不会再抱憾终身了……”
虞扶尘自认心思粗糙,不近人情,听着鲛皇声声凄厉几近泣血的哭声,居然也会感到眼眶湿润,不由自主抱住险些与他擦身而过的人,低垂眼睑,暗自伤神。
风长欢心疼的拍着他的头,伸出手指来抵着他的嘴角上扬,挤出了十分滑稽的笑容。
“你小子,伤心的不是时候。”
话甫落,就觉阴风吹过,席卷地面枯脆的落叶,发出阵阵哀号。
“看来你这烤鱼,是铁了心要吃定我一辈子了啊……”
强装无奈的语气,抵不过话中的甜意。
司隗悬在离地三尺的空中,俯身摸了摸无助悲泣那人的头,柔声道:“虽然骗了你,但我真的是有苦衷,理解一下,好不好?”
“本皇要是不肯呢?”
“那就求到你同意为止,如何??”
话一出口,司隗自己先乐了。
看来他真是深谙这条人鱼的性情,知道他心软,不会舍得自己苦苦求他,一如从前他们相伴那时。
只见司隗的魂体抖了抖身子,顺势晃晃睡了太久而麻木的肩颈,复又从身后抱住千宫问阙,没有实体的双手径直穿过那人的身子,却是毫不在意。
后者不肯吭声,他便也沉默着。
良久,终于吐露隐藏多年的心声。
他说:“问阙,我好想你……抱歉,不该骗你。”
“你到底骗了我多少,又瞒了我多少?”
“很多很多,从头到尾怕是要说个三日三夜。”
“我与你相处也不过短短数月,你竟欺骗我如此之多,是什么居心?”
“这你就误解了不是?三日三夜,日间说情,夜间说日……”
千宫问阙抬手一挥,如果司隗肉身尚在,这会儿脸上肯定会留下清晰可见的带蹼指印。
可他再也感受不到痛楚,反倒是千宫问阙因为猛然使力而失去平衡,被伤势牵扯栽倒在地再起不来身,倔强试了几次,还是无力跪地,落魄的毫无气质可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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