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深山老林,这人当着他徒弟的面还要招惹自己,安的什么心啊……
他几乎是求着风长欢:“你是对床不满,还是对被子不满?自个儿睡觉有这么难吗??”
那人满面苦相,手大致比划了一下,见虞扶尘迟迟猜不出他心意,只得在他背上含怒写道:“只有一个人,太冷!”
光明正大的揩了油,窃喜着一舔嘴角,仰头又佯作一副可怜巴巴的模样。
虞扶尘心道:身子比寒泉还冰,岁末凛冬于你而言也是盛夏暖日,竟然也会嫌冷?
“既然如此,你为何不去找他?”
写着,他还一指抱着酒壶睡得正熟的明斯年。
“他体寒,不适合。”
“……”
虞扶尘还想辩驳,忽觉脑后一疼。
回头望去,卧在吊床上的明斯年双眼迷离,还保持着扔出酒壶的动作。
“丑东西,你骂我……明儿个再和你算账……”
说罢,头一歪又昏睡过去,再无知觉。
虞扶尘摸着头上鼓起的青包,心道这都什么乱七八糟的,师父三魂七魄不全,脑子不正常也就罢了,徒弟居然也有半夜梦游的毛病,一对奇人碰在一起,他以后的日子绝对少不了有趣……
耽搁这会儿,他犯困的厉害,没了耐心,正要催促风长欢回去睡觉,就见那人拉着他的手,侧卧在身畔,神色怅然。
“别赶我走……”
本该是划清界限的,望着此情此景,虞扶尘有些心软。
他感到风长欢很是不安,怕重获自由只是大梦一场,醒来时他仍在凌霄塔下受寒泉圣水的洗涤,痛苦不堪。
他是想亲近人的,却不得不保持三分疏离,很怕他的信任与亲近会殃及旁人。
看来这颗脑袋,也没傻的太离谱……
虞扶尘没有绝情的抽出手来,也没有将人抬回榻上,躺下身来,另一只手覆在风长欢冰凉的手背。
“凌霄塔的十年,一定很苦吧。放心,老和尚坚信你无辜,我便会将此事彻查到底,让这世道还你一个公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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