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要开口道歉,就见明斯年回头狠狠剜他一眼,咬牙切齿的模样,像极了炸毛的橘猫,原本还想说些好话,没出口就抛之脑后。
自那之后,他印象中明斯年的形象就成了只腰圆体胖,还不爱搭理人的橘猫,尾巴朝天,鼻孔瞧人,昂首阔步从面前走过,细长的瞳孔里尽是鄙夷。
性子是恶劣了些,不大讨人欢喜,却别有一番韵味,细细回味着……也不算讨厌。
虚归挽起袖口,作势要去搭明斯年的脉象。
后者见状浑身一僵,连退几步把手背在身后,大有同归于尽的架势,看的虚归满头雾水。
“莫不是瞧不起咱们佛宗的医术……?”
对方满面惊恐,全然不顾实言相告会惹人心伤:“不,我瞧不起的只有不修边幅的你……而已。”
大橘口无遮拦,面对每天要被自己舔上三五遍的一身皮毛,自是不愿被旁人染指的。
虞扶尘不能懂他洁癖的心思,不过是个正常人就不愿与虚归过分亲密接触也是事实,唯有风长欢不嫌弃他灰头土脸。
好说歹说,还是以一张丝帕相隔,不出意外的话,下山之后那帕子就会被弃之不用。
虚归没有斗战胜佛那悬丝诊脉的神技,但在佛宗首屈一指,医术总不至于太难堪,搭着明斯年的脉象,半炷香后才沉声下了诊断:
“嗯……蛊虫已侵入脏器,所幸未伤及心脉,难怪你内伤如此之重。九阴岛素来以骨笛御蛊,据传曲音难听至极,足以令宿主走火入魔,许是方才的笛声令你体内蛊虫蠢蠢欲动才会旧伤复发。多久了?”
“……半月。”
“拖延这么久,你竟还能留得命在,看不出你内力如此深厚啊?难不成……是饲主无意害你?”
听他这话,明斯年不着痕迹的朝向虞扶尘望了一眼,正对上后者百感交集的目光,当即别开眼神,心中更是不甘。
“不会,他恨不得我立刻消失,怎会生出怜惜之情?”
要不是明知这事与虞扶尘无关,就刚才二人的一来一回,足以让虚归猜出些端倪了。
好在他是个和尚,没太多乱七八糟的想法,对明斯年这般自尊心极强的人,最大的尊重就是不多闻,不多问,将疑惑暂且压下,没有多嘴。
“亏得你遇见的是我,不然回了桃溪涧,一葵那小丫头拿九阴的蛊也是束手无策。”
听见自家掌门被人蔑称,明斯年心中不快,避之不及的缩回手来,很想辩驳。
桃溪涧掌门一葵祖师多年来苦心钻研医病救人之法,在涉及起死回生时意外练就返老还童的秘术,就此恢复旧时形貌,看上去就是个七八岁的少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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