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将她脸边湿发掠到耳后,温热的指腹摩挲着她的香腮。
“阿妧,我不会有事的,你信我。”
姜妧抹了把眼泪,抬起亮晶晶的眸子望着他:“三郎,要不你带我一块去吧……”
“不行。”陆绥想也未想脱口而出,转而坐在一侧,将她拥入怀中,“你就在家中好好待着,等我回来娶你。”
姜妧闭上眼睛,一手放在他心口,感受着他的心跳。
“三郎,你得平安回来,我等着你。”
两人静拥许久,陆绥半阖着眸子,鼻尖充斥着她的芳香。
良久,他捧着她额头轻轻亲吻一下,看BBZL 着她红通通的眼睛温柔而坚定地说:“阿妧,我答应你,绝不会让自己有事,听话,别再哭了。”
姜妧用力点头,扯出一抹不太好看的笑容:“好,我不哭。”
*
这场暴雨淅淅沥沥下了好些天,转眼已至七月。
院前那株玉兰树开花了,玉石的色,兰花的香,打那路过时,衣衫头发上都沾染了它的香气。
姜妧每天掰着手指算日子,离陆绥离开长安南下已然过去半个多月,他走后,还不曾来过一次信,她又无从去打探他的消息,日夜思念,煎熬折磨。
这段时日,国公夫人时常带着陆清来看她,后来她才知道,原来这是陆绥走之前叮嘱陆清的,他怕她整日待在房中瞎想,闷坏了身子。
这样提心吊胆的日子一过就是二十多天。
乞巧这日,长安城大办灯会,姜恪看她整天闷闷不乐,便强行将她带她出府去四处走走。
当晚,各坊挂满花灯,灯火通明,极尽华美,兄妹二人来到东市,正巧在一家酒楼里偶遇舒明煦。
彼时,他正与几位同僚把酒言欢,面对他人的吹嘘拍马,他应对起来游刃有余,就连说的话也与其余人一样,带着令人难以适应的官腔。
姜妧收回目光,扯扯姜恪的衣袖:“阿兄,咱们走吧。”
姜恪望着那处,迟疑道:“你和明煦表弟许久未见,不跟他说两句话吗?”
“不了。”姜妧垂着眼睫,面容疲倦,“表哥想要的,我给不了,既如此,又何必再去招惹他?”
“那我们去别处看看。”
两人下楼,刚要离开酒楼,却被身后一人叫住。
“阿妧,大表哥。”
回眸看去,舒明煦一身华服立于门前,眉眼依旧如曾经那般柔和,只是,在官场沉沉浮浮半载光阴后,他身上的质朴和高洁暗淡了几分,反添了些成熟和稳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