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行动起来显然没有了“老骨头”的半点踪迹,以手为铲三下无除二插进土里使劲翻出几粒种子。
“六师叔你这是做甚。”谢迎刃还要去拦,却被少棠伸臂挡下,笑眯眯的双手抱胸,歪头看着尤不同,“六师叔,我的药田有何不妥吗?宗规则里可没说只许你种不许我种。六师叔是看上我的种子?”
尤不同捏碎一颗种子又闻又看,辨不出结果干脆动嘴咬上一口。
“呸呸呸。”种子又被他吐了出来,种子没问题,他悻悻地扔进药田里。
他回头瞪少棠。没问题你为何装作紧张的样子?难怪老七讳莫如深地提醒自己离冉少棠远点。果然不是省油的灯。跟她爹冉问一样的狡猾不说,还装模作样,故弄玄虚的本事丝毫不逊于她爹。
少棠在尤不同刀锋般的审视下,依旧镇定,双目流露无辜神色。
其实,打心眼里,她就佩服这样对自己喜好之物执著之人。为了分辨是何药种,竟然不怕中毒上来就咬。这种不怕死的精神不是人人都有的。
不过毁她药田另当别论。
“六师叔,种子有何问题?”
“暂无问题。”尤不同甩着手上的泥土,恰好李智见机爬起来。尤不同招手让他过去,顺手在李智衣袍上擦起手来。
少棠看着李智小徒弟面不改色、习以为常的模样,甚觉谢十三平日里对成乙师叔滔滔不绝的景仰之情有多明智。
红花就要有绿叶配。
要不是尤师叔这番作为,她还真感觉不到成乙师叔的可贵。
她肃肃容:“种子是师父送我的。让您搞成这样我看是长不出药草来,还是六师叔帮我去跟师父解释吧。”
尤不同听到是丰滔滔送的种子,立即变色。
其实,他不过是想与冉少棠谈条件,以入股之事换她的一点血来做个研究。又觉得他准备入股的那点财帛拿不出手,怕少棠这小鬼不肯就范。
恰好见到药田可疑,才出此下策。
万一冉小鬼种的是毒物,证据在握,他说怎地不就怎地。
谁知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想到涉及师姐那个疯女人,他连忙换成殷切笑脸,咬咬牙交出了私存财帛的十分之九,只留下一点点余钱,两个签了个协议。
少棠也没让他吃亏,不等他说话,主动掏出一个白色瓷瓶,当场割腕滴血,送与尤不同。
“六师叔,这个买卖你做的一点也不亏。不仅有银子赚,还得了宝贝。我这血可是师祖专用。你可千万别拿它做什么坏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