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她想出声阻拦。
予德仕在地上跪着移到傅元承脚边,头磕着坚硬的石板:“陛下,都是老奴的错, 太后还在病中, 只是因为吵到才出来看看。太后辛苦养育陛下,一切都是为了陛下。”
他一下下的磕着,没一会儿额上起了大大的包, 看上去那样的忠心一片。
傅元承先是看看廖太后,随后垂眸扫了眼予德仕:“滚!”
他眸中狠戾之气乍现,抬脚踹上予德仕的肩膀,人就如同一个沙袋,咕噜噜的滚下了阶梯。
见此,宫人们全都听着了哭喊,弓着身子伏在地上。
“予德仕!”廖太后大叫一声,不可思议的瞪眼看着傅元承,浑身都在发抖。
傅元承好像无事一般,转身看去院中:“范岭,耳朵不好使?”
范岭回身,后背已是一层冷汗,连忙弯腰称是,后面小跑着到了宫门处,让御林军将人全部带走。
这边傅元承回过身,伸出手托上廖太后的臂肘:“朕就依母后所说,去殿里,好好处理家事。”
“你?”廖太后试到手肘的那股力气,毫不怀疑他是想掰碎她的骨头。
“哦,对了,”傅元承回复以往的口气,清润且低沉,“家事嘛,也该带上阿莹,母后也好好认认她。”
范岭的位置看过去,是一副儿子相扶母亲的画面,两人一起进入殿中。可他跟在傅元承身边,怎会不知道今日之事的严重?那莹娘子是陛下废了多少力气才寻得,动她就全等于在陛下心口插刀,找死。
“陈校尉,今日多谢相助咱家。”范岭托着拂尘双手一拱,对年轻将领致谢。
陈正谊回礼:“总管客气,这是我的分内事。”
在抬头的时候,他正好看见一个女子被人扶着走进寿恩宫,身影纤瘦,柔弱如柳。不禁瞳孔一缩,脚步下意识想追上去。
“陈校尉?”范岭唤了声。
陈正谊回神,看的地方只是空荡荡的殿门,再无谁的身影,遂也就对着范岭客气笑笑。
从寿恩宫走出来,他几次回头。一名侍卫经过,问他:“寿恩宫有相识的人?”
陈正谊平时不太在意后宫中事,只是极力做着自己的职责,所以只知道皇帝宠幸一个美人,却没有名分。
“你知道那个美人的名字?见过她没有?”他问。
“陛下的女人,谁敢盯着看?不过瞧见过她上轿子,一截身影罢了,看起来十分柔弱。”侍卫笑着拍拍陈正谊肩膀,“似乎叫什么莹娘子?”
陈正谊身形一僵。在永安桥头时,乔晋也曾说过莹娘子,这么巧吗?相同的身影。
侍卫不知道陈正谊在想什么,反倒摇摇头道:“平西候此番怕是不会罢休,他女儿伤成那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