芸京墨皱了皱眉头,不得不重新打量起他来。
小太监仿佛也知道这里似乎是她管事,不住地对着她叩首:“求求姐姐,求求姐姐!!”
芸京墨缓了缓语气:“只是为了山参?”
换来的是一阵小鸡啄米似的点头。
“行吧,既思,你去先生的库房取来给他,若是回头先生问起,就说是我同意的。”
那名方才说话的大夫递出一只木盒子:“不劳烦了,我刚才已经去拿了,这孩子哭得是在是可怜,就算是上当我也认了,就记在老夫的名下吧。”
小太监终于求到,挂着眼泪千恩万谢。
芸京墨皱着眉。
虽然直觉告诉她此事有蹊跷,怎么看怎么不对,可是她也确实无法解释,为什么他竟然真的是为了求得这一支野山参的。
小太监捧着盒子一路点头地走了,去的也确实是行宫的方向。
后来倒是并没有任何宫里的旨意出来,也没有任何消息说容妃生病。
这一点倒是和芸京墨料想的一样,确实是假的。
可这件事一直像一颗结一样,堵在芸京墨心里。
难道这小太监竟然真的如大夫所说,是因为家中有人病中,又买不起药,不得已才出此下策的?
思及他哭得那般撕心裂肺,芸京墨觉得这应该是最好的解释了。
到中午祁铭之回来时,她将这件事也同他说了。
只是祁铭之皱眉思索了许久,同样也没有想到原因。
当然,还宽慰了她说一支山参并没有什么要紧,只要人没事就好。
仿佛这件事情就这样过去了。
直到今晚芸京墨回府的时候。
日头偏西,芸京墨如往常一样上了马车回府。
临行前站在回春堂门口照例同祁铭之说再见。
“真想早点成亲啊,这样就不用顾忌什么男女大防,也不用每晚回府了。”
祁铭之浅笑:“路上当心。”
“放心啦,大路一条,又有马车,又什么不放心的。”
芸京墨仰头轻轻啄了一口祁铭之的唇,“就是今天害你损失不小,对不住十九哥哥啦,明天一定好好补偿你,嘿嘿。”
说着扭头上车,冲着祁铭之吐了吐舌头,放下车帘便走。
天还没完全黑,路上也尽是三三两两回家的人。
芸府的马车刚刚过了一个坊市,便被人拦住了。
“怎么回事?”芸京墨感觉到马车停了,疑惑掀帘。
竟见拦住马车的,是今日那个在回春堂哭闹了一番的小太监。
他已经换下了宫衣,一身粗麻衣服,头发好好地绾在头巾里,俨然是个穷苦读书的书生。
芸京墨胸中疑惑消解。
原来今日竟真是个因为穷苦前来求药的可怜人。
那小太监……呃,那小公子跪在马车前,规规矩矩给芸京墨磕了个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