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场众人齐齐倒吸一口凉气。
这已经不单单是行宫修建事宜的问题了。
鸱吻位于屋顶,即便偷工减料也不可能减在这东西头上。别说是寻常工事,就是屋顶全塌了,也不能是这东西先掉下来了啊。
未免有些离谱了。
芸京墨呆了呆:“是……有人陷害?”
“当然是有人陷害的。”祁铭之接过了话,却紧锁着眉头,怀着些理不清的思绪,“但砸死的人却是陛下的宫侍……”
他们二人今日在酒楼的那番举动原本就是故意引起怡王的忌惮的,即使怡王真的有动手的心,直接对太子殿下下手也未免过于惊世骇俗。
且不说这掉落的鸱吻能不能正好砸中李臻,万一真的是砸中了,那这件事足够上书皇帝要求彻查,到那时谁也跑不了。
他没道理用这种伤敌一千自损八百的招式。
祁铭之没想明白。
“为什么死的人是陛下的宫侍呢?”
“陛下体恤殿下,时常赐些点心吃食,都是让身边的宫侍送的,今日暴雨,那宫侍在檐角下停了收伞,却不想正好被砸中了,当场气绝。”
常瑾泽得知消息后,迅速尽所能地获取有效的讯息,此刻亟待与人商量。
“我知道。”祁铭之答,“可是,死的人一定是宫侍吗?”
“你这叫什么话?若真是人为,那必然是冲着太子殿下去的啊!今日这宫侍就是替死!”
常瑾泽被他这不紧不慢的态度激起了无名火,他向来最怕他这副浅淡无争的样子,此刻已经是十万火急了,怎么还能问出这种废话来?!
“常公子,您等等。”观望的芸京墨轻轻出声,转向祁铭之柔声问道,“你是想到了什么了吗?”
祁铭之静静地吸了口气,转向常瑾泽的眼瞳中漆黑一片:“你有没有想过,今晚该死的人就是这个宫侍?”
常瑾泽狠狠愣住了。
祁铭之表情作思索状,无意默念:“鸱吻……”
建筑工事屋脊上用来固定砖瓦的构件,断不可能是不牢固的东西。
屋内一时无声,芸京墨张了张口又闭上,犹豫片刻复又开口:
“说来我刚刚就想问了,我不是很清楚,鸱吻是那个龙生九子的鸱吻吗?”
祁铭之突然抬头。
常瑾泽从他的眼底看到了与自己同样的震惊。
龙生九子,龙子鸱吻。
“快,”常瑾泽抖动双唇,恍然大悟般想要说出什么话来,“太子殿下那边……”
“司天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