芸京墨心里没底,偷摸睁开的眼睛在打量着四周是否有客栈。
然而祁铭之不是个色令智昏的,抱她起来原本是要将她送回去的,今日这句话既然说出了口,来日自然有无数的机会。
可他没料到芸京墨会问出这么一句,一下子结结实实地呆住了。
“呃……”
此刻承认也不是,否认也不是。
祁铭之打横抱着人,突然不知道下一步该去何处。
而就在这犹疑之间,仿佛有更糟糕的事情发生。
温香软玉在怀,曼妙腰肢可以用手臂丈量,再加上这无心撩拨的一句,祁铭之终于感觉道自己全身燥热起来,控制不住地有了本能的反应。
好在衣服宽松,墨儿的衣裙遮住了身丨下,这一刻的难堪只有他自己知晓。
祁铭之不敢再停留,抱着人大步向前,上了街口外租的马车。
正打盹的车夫见来了生意,立刻一个激灵坐起来,祁铭之已经抱着人稳稳当当地上了车入内去。
“哎哟。”车夫睡眼惺忪没搞清楚状况,便多嘴问一句,“小娘子这是病了吗,相公现下是要去医馆?”
祁铭之嗓音微哑,应道:“嗯,回春堂。”
车夫立刻翻身上车,拉起缰绳就往回春堂赶,生怕耽误了人就医。
马车内空间狭小,虽然方才祁铭之没答,芸京墨也大约是明白了。
她轻轻拉了拉祁铭之的衣摆:“放我下来。”
“再等一等。”
还保持着被抱住的姿势,祁铭之上车来之后才发现其中尴尬。
若是放下人,那么自己生理上最诚实的欲丨望便是无论如何也藏不出了,只得弯腰在内,僵持着这个姿势。
芸京墨乖乖不动,脸颊紧紧贴住祁铭之的胸口。
这样般弯腰站在车内的姿势很不安全,车夫又将马车赶得飞快,到了车内便是一阵摇摇晃晃。
然而就是这样一个半扎马步还要抱住人的动作,祁铭之的手很稳,身形几乎连摇晃都没有,安安稳稳将人护在怀里。
“铭铭之,”芸京墨动了动脑袋,心里如明镜,嘴唇几乎挨上祁铭之的耳朵,“不用不好意思的……”
呼吸间的温热直从颈项间酥软了半边身体。
轰——隆隆——!!
祁铭之耳边有惊雷乍作,逼仄的马车一下子腾起闷热。
这下,是无论如何也遮掩不了了。
芸京墨见他动作缓了,于是压住他的肩膀轻轻下了地。
又抠了抠祁铭之的手心,才终于让他回过神来。
祁铭之僵硬转头,靠着芸京墨身边木木地坐下。
他这才发现,方才那阵惊雷声不是想象,是真的打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