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珏去调配药材了,刚刚走之前说了方法,我见大夫们实在抽不出身,就自己上了,没有给你添麻烦吧。”
冬日的中午,风还有些冷,芸京墨蹲在几个简易的土灶旁边,几乎算得上是灰头土脸。
她鼻尖上冒着细密的汗珠,脸上也有些脏。
祁铭之愣神之余,勾出了一个浅浅的笑容,伸手抹去了她脸上的一点土灰。
“没有,做得很棒。”
不知是不是因为获得了长辈的首肯,祁铭之明显自然多了。
只是他拂过芸京墨脸颊的手指,温度有些高。
“你……我……我可也不光是为了给你分担的,主要还是为了百姓,时疫早些结束,父亲也可安心嘛。”
这话出口怎么还犹豫了一下?
芸京墨不禁懊恼。
明明动心的人是他,怎么他还要比我更自如些?
她拗着抬头,恰对上祁铭之一双微弯的眉眼。
“我知,但墨儿做得就是很棒。”
祁铭之不依不饶,就是要将这句夸赞出口。
芸京墨脑子嗡地一下,愣了几分。
不妙……
她的手背缓缓贴上脸颊,指尖冰凉而脸颊一片红热。
怎么,就这么没出息呢!
芸京墨自问活了二十几年,无论是生意场上谈笑,还是平时被异性追求,她何时是这样容易脸红的人了?
况且,若要论穿书之前的年龄,她可能比祁铭之还要大一些,在她面前他该算得上是弟弟了。
怎么弟弟一句话,姐姐还能顶不住了?
那,那……谁让他张嘴就叫墨儿的?!
这小名她在家就只有父母长辈叫,穿书后也只有芸志行这么唤她。
闺名如此,除父母血亲,谁成想他这么一叫,竟是这般旖旎。
是,就是他犯规了,不怪自己没出息!
芸京墨大方抬头,想说一句什么话。
谁知一抬眼,目光所触,祁铭之虽面色无甚变化,
但那双耳朵,早已从耳根红成一片,连耳朵尖都要冒着热气。
好啊,原来你也只是装得厉害啊!
芸京墨轻笑一声:
“对!我就是棒!我啊,可超厉害了!”
官道上。
马拉板车吱吱呀呀。
顾珏有了知府大人的亲笔文书,很快便出了栗乡。
芸志行又让人快马通知各乡,迅速筹集了所需药材。
所以,这才轻轻松松地就将所需的白蒺藜装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