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只是个荒唐的假设,但是她还是要来试一试:
他们几人第一时间见到了黄百户,但是仵作却是要解剖的,转机或许是在这里。
月黑风高,寒风朔朔,芸京墨裹紧了衣服。
黄百户没有亲人了,验过之后还是薄云生收的尸,却不想正好赶上了时疫,还未来得及下葬。
此刻停灵在栗乡最东侧山脚下的草房里。
一阵风丝溜溜地吹进衣领,芸京墨狠狠地打了寒颤。
若非是时疫来临,这几日栗乡处处都有死人,见多不怪了,芸京墨是断断没有胆子在夜里来做这种事情的。
她想得很简单,仵作是一开始就发病了的。
但是薄云生却是她一直盯着喝清瘟药汤的人,却在替黄百户收了尸之后不久,发了白遏疫。
或许事情真如她所想一般,黄百户之死连同这场时疫,都是敌人为祁铭之准备的礼物。
路上人少,芸京墨很快便摸到了山脚。
此处没有人烟,芸京墨远远就停下了。
既然已经做了这个设想,那么尸体即是时疫来源,她当然没有直接上手查看的胆子。
站在草房门外吹着冷风,芸京墨突然觉得自己的行为有些荒谬。
不知道为什么,一厢情愿觉得这里有线索,人就来了。
可是又没那个胆子进门。
她无奈摇了摇头。
这风实在是冷,于是便转身打算回去。
“嘎——吱呀——”
草房的门突然从里面打开了。
芸京墨转头,只见一团黑影从里面挪了出来……
“啊——!!”
向来不信神佛的芸京墨何时经历过这种诈尸场面?当即吓得失声尖叫,一屁股跌坐在地上,还手脚并用往后爬了几步。
“你你……你别过来啊!!”
从草屋里出来的人影还往她这里走了几步,芸京墨手脚都软了。
突然,一点微弱的亮光从那人胸口亮了起来。
顾珏吹了一个火折子递上前,有些惊讶:
“芸小姐?”
“顾……顾药师……”
芸京墨惊魂未定,声音都是软的。
“你怎么会半夜三更来这儿啊?”
顾珏伸手拉起人,声音里竟满是藏不住的笑意。
谁能想到,一个姑娘家半夜三更不睡觉,跑到这种鸟不拉屎的地方来,还被自己吓了一大跳?
“我,我……你……”
“我为什么在这儿?”
顾珏贴心地接过她的话。
“你可知此处是黄百户停灵的地方?”
芸京墨用力点了点头。
“嗯,黄百户算是这件事的起点,紧接着验尸的仵作便染了病,我想着时疫总该有个来源,姓祁的这几天又忙得脚不沾地,跟他说了也不在意,只能我来看看了。来拿着这油灯,我点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