芸京墨只回了这一句。
薄云生点头。
其实今早他便听枳香说了,也知道“芸京墨”看过第一现场。只是等他赶到的时候,芸志行已经让人清了场,收入殓房等仵作验尸。因而未见到最后一面。
又因为芸京墨毕竟是女孩子,不好向她询问什么。
其实现在来问祁铭之,也是冲动使然。
黄润孤身一人,他算得上是唯一的亲人,总该有人关怀心切,总该有人收尸。
芸京墨懂了这份心急,也在这份焦急中明白了此间存在的真实性。
她耐心答了薄云生的话。
也在这几句问话中彻底地接受了自己身在此世。
几句终了,薄云生道了声叨扰,将他们安置回客房。
等人走了,安置妥当时,祁铭之眼睫低垂,对芸京墨道了声:“抱歉。”
芸京墨抬头:“嗯?”
“黄百户多半为我所累,是我对不起云生公子。”
若是今早,芸京墨可能会说无妨。
但经过刚才这一遭,她没法将这几个字轻松说出口。
只道:“若是真觉得抱歉,便利用现在这个机会,查清楚到底是谁做的。”
祁铭之是这个世界的主角,他的活动可以牵动别人的命运。
但黄润再也不是一个只有名字的炮灰,他同样是一条鲜活的生命。
和自己没什么不同。
芸京墨看了看自己的手指,这样想着。
祁铭之道:“这是自然,就算不为了自己,我也一定会找出那个幕后之人,还请芸姑娘放心。”
正说着,顾珏已经收拾好了自己屋子里的东西,洗了个硕大的青枣啃了一口,晃过来倚在门口道:
“今日还有几个药田要去验收,走不走啊?”
芸京墨看过一眼,压低了声音对祁铭之说:“药田的活儿我干了,这几日你在父亲身边,别忘了留意起来。”
祁铭之颔首一礼,目送二人离开。
顾珏二人出了老宅大门,祁铭之打了个手势,正欲跟上的阿陌便从屋顶上跳了下来。
“主子。”
祁铭之目光冷然。
阿陌自觉道:“主子,昨夜是属下值守,鹤归楼外并未发现任何动静,也没有外人进过主子的房间。”
“没有生人?”
“没有。”
阿陌一身冷汗。
这些年他跟在祁铭之身边,何时出过这样的纰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