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许久不见,聊了好一会儿,等到谢松岩回来才打断了两人。
“你怎么这会儿就回来了?”付兰青声音柔了下来,哪儿还有之前和季雁来说话时的爽直。
“本来也没什么要紧事,就先回来了,季姑娘。”谢松岩慢条斯理的说着,一举一动中都透着书香门第浸到骨子里的文雅。
“谢公子。”季雁来说,对着这人也有了些欣赏,说,“是我忘形,竟耽搁了你这么久,你好好养着吧,我就先走了。”
她这会儿才想起来,付兰青可不能劳累,正好谢松岩回来了,她便顺势告辞。
“这有什么耽搁的,你要走便走就是了,麒哥,帮我送送青阳。”付兰青白了一眼季雁来,嫌她啰嗦,然后对着谢松岩笑盈盈的说。
谢松岩自然应下,一路送着季雁来到了门口。
两人都不是多话的人,偶然聊了几句,就没话说了,平静的各自分开。
摇摇晃晃的马车上,回想刚才付兰青夫妻相处时的情形,季雁来心中忽然有了些羡慕。
原来,世上还是有良人的……
可寇元青——
会是她的良人吗?两人情正浓时,她相信他所说所做的都是出自真心,可以后呢?两人情淡之后呢?
自古帝王多薄情,他会是那个例外吗?
正出着神,马车速度一缓,采春掀开帘子,小声说,“姑娘,有人找您。”
季雁来一看,正是每次给她传信的那个宫女。
不消多说,马车悠然改了道,去了城中最有名的天香楼。
这家酒楼占据了城中最热闹的平康街中心,每日里客似云来,热闹无比。
偌大的三层楼占地宽广,只一楼就能放下几十张桌子,里面评书的唱曲的变戏法的应有尽有。而二楼则是雅座,再上三楼,便是雅间。
这个地方,季雁来及笄前经常来,可等到后来婚后,便再未怎么来过了。
她实在不想听那些人口中的惋惜怜悯等话语,而这,还是她和离后第一次来。
惊觉这一点,季雁来才发现,自己这段时间一直呆在家中,说是悠然自在,可连自己以前喜欢的东西都想不起来,不愿意见人,不想再参加宴会,自顾自的呆着,不过是换个地方困住了自己。
不同的是,原来是王府,现在是季家,而真正困住她的,是她那颗心。
原来她兄长担心的,竟是对的,是她当局者迷了。
季雁来暗自苦笑一声,又轻轻叹了一口气。
“季姑娘,快,快请,还是二楼雅座吗?”眼见着紫色裙角划过门槛,店小二忙迎了上去,一抬眼却愣住,然后忍不住声音微扬,连忙说道。
“你知道我?”闻言,季雁来不由侧目看去,她都好些年没来了,这小二脱口就是二楼雅座,可见是知道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