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所有人每一个眼神,落在他身上,都让他心中翻滚难熬。
季雁来就笑了。
“殿下昨夜喝多了酒说胡话,怎么今儿个大天白日的,还这么不清醒呢?”对着寇元嘉,她总是不吝啬自己的刻薄言语的。
寇元嘉手落了个空,定定看着季雁来,似有哀伤,更多的则是不解。
“殿下不会以为你认错了,我就要原谅你吧?”季雁来越说越觉得好笑,她就笑了。
笑颜如花。
饶是一众见惯了美色的亲贵重臣们乍然见了,也不由目眩。
季家女的美色,实在是惊人,有人心想。
“雁来。”寇元嘉张口。
“哪儿有这么好的事情,以前我做足了温柔体贴的模样,也不曾见殿下你心软半分啊?”季雁来尽情宣泄着自己曾经的怨愤。
这婚事非她所愿,非她所求,更非她能做主。
凭什么,凭什么她要接受寇元嘉的不喜冷淡,凭什么她要被人嘲笑讥讽?!
“殿下,这世上或许有以怨报德,有痴心不悔的女子,可那绝对不会是我,我季雁来,也有自己的骄傲,也有自己的骨气,君既无情我便休,你为何不答应?”
连番的嘲讽非但不能泄了心里的火气,反而越演越盛,季雁来深吸一口气,不想让自己在别人面前有了失态的丑陋模样,瞬间收了所有神情,面无表情的逼视着寇元嘉问道。
在这种锐利道仿佛要穿透他灵魂的目光之下,寇元嘉后退一步,神情巨震。
“荣王妃,这婚事乃先帝……”眼见着寇元嘉这副模样,有人上前帮腔。
“先帝所赐,我季家接下,就已经足以表现对先帝的忠心,大人莫非忘了之前,曾经姚尚袁三家,可是公然拒绝了先帝赐婚,先帝如何说的?”
先帝只说儿女之事,的确要两厢情愿,是他疏忽了,别的,什么都没说。
众人心知肚明,先帝好享乐,对朝政掌控不严,下了旨胆子大的也敢拒绝。季雁来说的这三家,就是拒绝了的。
季雁来拿出这个来说事,一众人倒是不好再强辩。
“我季家接下赐婚圣旨,为的便是对先帝的忠心,如今我与荣王感情不睦,和离,先帝生性仁厚,自己都说感情之事要两情相悦,自然不会怪罪,诸人大人如此争辩不休,莫非是觉得自己能做先帝,能做当今的主吗?”
这句话实在诛心,殿中群臣忙拱手行礼,口称不敢。
季承安手抚胡须,面带得色,恨不得立即就对别人显摆一下,这么厉害的是我的女儿。
有人撇他一眼,之前看季雁来忍气吞声还以为是个软面团,谁知一朝开口,竟是这样的辞色锋利不好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