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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因为他向万岁求来的出宫赦令?

还是因为他硬塞给她的正室之位和三品诰命?

丁宝枝不再想下去,她怕自己发现薛邵将她那颗万念俱灰的心始终捧在掌中,强横而笨拙地不肯还她。

而那掌中的温度,竟也被他的锲而不舍焐热了一点。

次日早晨。

丁宝枝随薛邵醒过来,他已经穿戴整洁预备前往北镇抚司。

见她醒了,薛邵将刀转向身后,来到床畔坐下,“我今夜不会回来,明天后天也不一定。”

丁宝枝以为是他刻意为之,想留她一片清净地。

她想告诉他大可不必,BBZL但又选择拐弯抹角地先问:“为什么?”

薛邵道:“曲州押来的人要审,魏光禄也快到了,锦衣卫得带他和大理寺交接,将他送去听候发落。”

丁宝枝刚醒人是懵的,喃喃道:“原来是为了公事,我还以为...”说到这儿她反应过来,不往下说了。

哪知薛邵会错意,哼笑道:“你把我想得也太不堪了,我怎会因为不能跟你同房就跑去睡北镇抚司。”

丁宝枝听他说得理直气壮,脸都热了,她根本不是这个意思!

她用被子将小半张脸盖住,瞪视他道:“我是以为你因为昨天的事误会我还有气,刻意出去住。”

薛邵笑了笑,“那如果真是这样,你本来打算对我说什么?”

丁宝枝捂着被子瓮声瓮气道:“这儿是你的府邸,你当然想回来就回来。”

薛邵笑看着她,看得丁宝枝不得不问:“怎么了?”

“我得走了。”

丁宝枝听出他话语的不舍,翻了个身让他走吧,耳听房门开了又关,她转回去,见边上被躺得皱巴巴的就伸手拍了两下,还有些余温。

之后便再也睡不着了,她爬起身在床上侧坐着,对着空屋子发愣。

珠珠听到屋里动静,知道她起了,敲敲门小声问要不要这会儿洗漱。

丁宝枝顺势掀开被子坐起来,让珠珠帮着穿戴洗漱,吃过饭就又拈起针线,忙活佛经刺绣。

如此度过两日,期间发生了两件一大一小的插曲。

小插曲是徐嬷嬷在午间端给丁宝枝一碗汤药,丁宝枝说自己不再腹痛不必继续用药,徐嬷嬷却说那是将养身体的补益剂,补气养血,滋阴润燥,是那日大夫临走前她刻意请他开的药方。

丁宝枝当下有些不快,那日她和大夫分明达成共识,为何徐嬷嬷还要背着她弄来补药?

她沉声道:“徐嬷嬷,你的好意我心领了,可我的身体我自己知道,还不至于要靠喝补剂度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