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骥成到底没说清是他家附近哪里,谢欢只好开车四处找。
凌晨的街道人烟稀少,好在他家附近的路好多都是一条到底,没有弯弯绕绕,但因为心急,谢欢好几次把车弄熄了火。
重新发动之后,他在唯一一条有岔道的路上看见了宋骥成的车。车撞飞了围杆,前盖上压着一株粗树干,挡风玻璃全都碎了。
不知道是车门上锁,还是因为撞击的原因,谢欢拉不开驾驶座的门,他先给警察和医院打了电话,然后继续试图打开车门。
他不能站着什么都不做,在路边捡了块石头,用力敲击后排的车玻璃,但因为石头太小,效果非常不显著。
但还是抢在救护车来之前砸开了车窗,他把手伸进去从里面开门,然后钻进后座,爬上副驾,终于看清躺在驾驶位的宋骥成。
血染红了宋骥成半张脸,人已经陷入昏迷,谢欢喊了他两声,把他抱下车,刚巧警察和救护人员同时到场。
警察说:“先把人送去医院。”
谢欢把自己的车留在原地,跟着救护人员一起上了救护车,等到护士把宋骥成推进急救室,警察才走到谢欢身边做笔录。
谢欢手上沾着冰凉的血液,坐在医院的长椅上,他机械地摇头,无法回答警察提出的问题。
他什么都不知道,他什么都不敢知道。
为什么这个时候陆玺不在?为什么今夜陆玺不在他身边?为什么他在那条路上看到了一辆熟悉的车?
“既然你什么都不知道,那就等你的朋友醒来再说。请把你们的联系方式留下。”警察记录完盖上笔帽,走出长廊。
谢欢垂头看着自己沾满泥土的鞋尖,过了一会儿在身上摸手机,他想给陆玺打个电话,问他在哪儿,问他在干什么,随便问点什么证明一下。可他身上口袋空空如也,他的手机落在了车里,车子还停在车祸现场。
陆玺打了十几通电话都没人接,不得已,只好再次打开定位,跟着就找到了谢欢的车。
人不在,手机躺在副驾座椅上,车上钥匙也没拔。
听路人说,这里刚出了场车祸,两人都被送去医院了。
陆玺疯了一样赶到医院,看见完好无损坐在那里的谢欢,竟然有要哭的冲动。他冲上去抱住了谢欢,喃喃道:“没事就好,你吓死我了。”
陆玺松开他,摸到他手上的血:“你受伤了?我找医生给你包扎。”
谢欢手上有伤痕,是砸玻璃弄伤的,但他手上大部分血都是宋骥成的。
“你知道躺在急救室里的是宋骥成吗?”谢欢说,“他出了车祸。”
陆玺一点儿也不关心宋骥成如何:“你没事就好。”他低头吹了吹谢欢的伤口,“疼么?”
陆玺拉着谢欢起来,谢欢却站在原地不动,不带温度地问他:“你刚才在哪儿。”
陆玺顿了顿,回过头看着谢欢:“你怀疑我?”他重复了一遍,“你怀疑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