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默了一会儿,骤然起身离开。
谢欢眼中可怜的小狗,在别人眼中其实是一头濒临发怒的野兽。
下了飞机,他们辗转去到新地点,便又投入到紧张的拍摄工作当中。
可能是受拍摄情节影响,剧组气氛全都笼罩在一片阴霾之下。不过这也正符合电影感情基调。
宏伟磅礴的宫殿之上,李玄凌驾于众人,拂袖指鼻,咆哮唾骂:“逆臣贼子!尔等胆敢欺朕年幼!国师呢?国师何在!”
“臣在。”国师出列行礼,姿势却并不够十分端正恭敬。
“他们言朕作不得这朝堂之主,言朕不可越过百姓收留北境王子。”李玄说着已是气急败坏,“国师你说,朕究竟作不作得主!”
国师扫了眼朝上,默默记下方才几人开的这口,而后笑道:“自是作得。陛下乃一国之主,想做什么,便就能做什么,百姓们也只得遵陛下旨意。况且这满朝之上,无人再有陛下忧心天下。”
方才恼怒的李玄立刻露出一脸天真的笑意:“国师知朕。”
他说完,也不顾这满朝文武,匆匆跑下殿前台阶,好似无知孩童,说走便走了。
回到寝殿,李玄便又换了一副面孔,眼睛毒辣阴鸷地盯着榻上的瘦削背影:“都按照你说的做了,你何时才能助我摆脱那人操纵?”
那人似是病弱伤残,咳嗽两下,转身伸展手臂撑着身体:“三郎莫急,总要予我些时日筹谋。”
“阿沅尽可快些。”李玄言语急切,见萧沅支撑不住,便径自上前扶住他的肩膀。
萧沅却好似有毒蛇毒蚁爬遍全身,强忍住恶心没打掉他的手,苍白的脸上露出一丝嘲弄:“你若不信我,何必将我留下?”
“竹马之谊,同游之交,我知晓你为人。”即使心中不信,李玄嘴上也是这般道。
“三郎何若不再添上一个,”萧沅愈发感觉嘲讽,“灭国之恨!”
说完咳得更凶了,李玄见他这样于心不忍,却也要为自己解释:“那都是国师逼我所为,我——”
“莫要再说了,重复千遍也无甚意义。北境既败,我便安心做你的俘虏,三郎若是抬举,我亦可助你谋夺这天下。至于你我二人之仇……”萧沅顿了顿,“届时将贵国国师交于我,我便不再计较。”
李玄面上一喜,竟还天真地问道:“果真?”
可笑,真是可笑。
这人总是能装得如此天真,叫人知晓他的残酷,却又无法承受他的无情。
当初自己真是瞎了眼,才会把他当作至交好友,以心相待,终究是一腔真心喂了狗。
“过!”
查尔斯最后的镜头停在给萧沅的特写:“谢欢感情非常到位!爱恨交织的情绪全都演出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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