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曼青就当做没有这样一个人,每天该做什么便做什么,年底的事情多,除了府中的一应杂事,她还要掂量着置办年礼,两个皇子的府上要送一份去,宫中也同样要送一份,至于别处,除了罗玉,她在北越也没有什么相熟的朋友了,自然都免了。
单子写出来,她还特地拿给陆秉言过目。
“你瞧瞧,可还需要添上些什么吗?”她一边喝着茶,一边问道。
陆秉言看着那张薄薄的纸,不由失笑:“夫人这年礼还真是……”
他一时半会儿没想到合适的形容词,王曼青慢悠悠地将话头接了过去:“真是符合你的身份啊!”
给两个皇子送的,是两块猪肉外加一坛酒,往宫里送的,也不过是分量多些,又多加上了两条鱼罢了。
这样简薄的年礼,就算是寻常人家,也是拿不出手的,更遑论要送到宫里。
“就这些还花了好几两银子呢。”王曼青说道,“反正不管你送了什么去,他们也不会多看你一眼,又何必浪费银子?况且他们都知道咱们两个当日大吵了一架,我不愿意给你做面子,再正常不过了。”
当日他们从宫中回府,第二日宫中就传出了流言,说三皇子妃在宫中正看见三皇子调戏宫女,两人话不投机,几句下来就吵了起来,后来竟动起了手,三皇子的脖子被她抓破了,她也被三皇子推倒在地上。
两人彻底撕破了脸皮,三皇子妃怒极,连说一声都不顾便回了府,而三皇子也动了怒,干脆也离了宫,这几日都宿在烟雨阁里未曾回府。
知道了这个消息之后,二皇子妃还特地到府上来找王曼青说话,先是半真半假地抱怨她离宫都不与自己说一声,又试探着问她那天晚上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二嫂不是早就知道了么?”王曼青脸上淡淡的,“还要多谢二嫂拉我一道离了席,否则我还不知道人竟能下作到那个程度。”
她被二皇子妃设计陷害,能与她坐在一起好好说话已是不易,哪里还能保持着好脸色:“她以为自己的所作所为没人知道,可实际上大家都知道她是什么样的人,只是懒得说破罢了!那天晚上的事我想想都觉得恶心,往后不要再提了。”
二皇子妃只以为她说的是陆秉言,跟着附和了几句,又劝她说他们到底是夫妻,男子在外眠花宿柳再正常不过了,让她放宽了心去,别为了这些小事计较。
“二嫂可是劝过我说,人呢,最好不要对小事斤斤计较,正好这年礼送过去,你过上两日就去她府上哭穷吧!”
王曼青对陆秉言说,“你在烟雨阁里面住了这么多天,想来已经欠了不少银子了吧?我是没有钱给你付,二嫂大方,你就让她多出些血。”
陆秉言闻言便是一笑:“我正好也有这个打算,看这年礼他们便能知道,我究竟过得有多辛苦,到了年下了,一整年欠下的账,也都该还一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