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氏医馆有个规矩,一次只给一名患者看病,旁人都在外头候着,既看不到里面的情形,也听不见声音,正是因为这样,有的得了些难以启齿的病的患者,也不会遮遮掩掩的。
许秀听他说完,心里已经有了计较。她起身上了楼,不一会儿便走了下来,手里拿着两个小小的瓶子。
“先将人挪到后院去吧!”许秀将那小瓶塞到了家丁手里,“这个你拿着,等会儿从你家老爷的魄门塞进去,将里面的药挤出来,很快便能见效了。”
“真的?”那家丁将信将疑,主要是这样的方法他从未听说过。
许秀耸耸肩:“没效果不收你银子。”
“那要是见效,这药……”家丁吞吞吐吐地问道。
许秀伸出两根手指:“二百两一瓶!”
那家丁吓了一跳,刚要说话,地上的老爷便喊道:“二百两便二百两!求许神医救我的命啊!”
“快去吧,早些解出来,他也能早些轻快。”许秀看着那老爷被抬到了后院,便叫了下一个患者进来。
第二个进来的是个头发花白的妇人,身上穿的虽然破旧,却干净得很。
见了许秀,那妇人双膝一软便要跪下给她磕头。许秀连忙从桌子后面绕过去,亲自将她扶了起来。
她还记得这妇人,见了便笑着说道:“孙大娘,你外孙现下如何了?”
“多亏了许神医啊,小卓他已经好了!”孙大娘紧紧握着许秀的手,一叠声地谢道,“之前那孩子都已经烧糊涂了,等喝了您开的药,晚上的时候便退了烧,等到过了两日,人就清醒了过来,知道喊饿了。”
她抹着眼泪道:“我还以为小卓要不成了……当初我抱着他去容医堂,里面的大夫不过瞥了一眼,便叫我回去给他准备后事……许神医,您是小卓的救命恩人啊!”
孙大娘颤颤巍巍从怀里掏出一个帕子来,打开递给许秀,有些局促地说道:“许神医,我、我女儿是个苦命的,早早便没了,小卓的爹早早便娶了续弦,如今对小卓不闻不问……这是我这些日子给人纳鞋底的钱,您看看还差多少,等我攒齐了再给您送来!”
那帕子里包着几十枚铜板,许秀笑了笑,伸出手指拿了一枚,将其余的推了回去:“不过是些寻常的药材,要不了多少钱的。我只收一枚意思一下,其余的你拿回去,给小卓多做些补身体的吃食,他病了一场,身体正虚着呢!”
孙大娘的眼睛又红了:“当初我去容医堂问过,一剂药二十个铜板,小卓喝了三天非但不见好,还越烧越严重。您给小卓拿了七天的药材,只两剂喝下去便见了效,定是比容医堂的药更好更贵的!您只管告诉我多少钱,我、我回去多做几日工,能付得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