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渊提醒他:“巾栉。”
“不同巾栉,不亲授。”小诺儿摇头晃脑地说。
许秀听得张口结舌:“这是谁说的?”
“《礼记?曲礼》里面讲的!”小诺儿奶声奶气地答道,“母后怎么连这都不知道?”
许秀被一个两岁的小孩鄙视了,一时间有些下不来台,反倒是李渊板起了脸来。
“孝子之养也,乐其心,不违其志。你母后即便是不知道那句话的出处,你只管好好回答便是,为何要炫耀?你不过跟着太傅学了一句古文,可你母后能分辨千百种药材,她可有因此而觉得你孤陋寡闻?”
小诺儿一向怕他,闻言往后缩了缩,讨好地扑到许秀身上,主动凑过来在她脸上亲了一口:“母后,儿臣知道错了,您不要生气!”
许秀哪里会生他的气,笑着问道:“现在又可以亲授啦?”
小诺儿眼珠一转:“七年男女不同席不共食,儿臣才两岁,可以的可以的!”
反正不管怎么说,他都有自己的道理,许秀看着明明还圆滚滚肉乎乎的小团子,一张嘴就是之乎者也的大道理,只觉得脑壳都开始发疼了。
她摇了摇脑袋,把儿子那张板起来与李渊九成九相似的脸抛到了脑后,指着方夏说道:“我还是觉得夏夏怀的是个女儿,夏夏自己也更喜欢女儿些,她说要是生了儿子,不知道以后有了儿媳,该怎么和儿媳相处。”
“还真是夏夏能说出的话来。”林妙妙颇有些无语。
「哗啦」一声,方夏从浴桶里站起来,丝毫不知道自己光着身子被两个游魂看得一清二楚,抓过旁边的浴袍裹紧了身子,小心翼翼地扶着桶壁想要跨出来。
“小心!”
许秀和林妙妙异口同声地开口,下意识就上前扶她,可根本碰不到夏夏的身体。
两人尴尬地停了下来,眼睁睁地看着方夏一点点挪了出来,穿上了鞋子。
“咱俩是不是有点太紧张了。”林妙妙抹着汗说道,“你怀孕的时候背着个男人逃命,我怀孕的时候被酒驾司机撞出去几米远,孩子也都平平安安的,夏夏不过是洗个澡,咱俩用得着在这里看着吗?再说咱们就算一直在这里,好像也没有什么用处啊,连叫个人进来都不行。”
“还是谨慎一些的好。”许秀说道,“不过你说得也对,咱们这样没有什么用。你等着,明天我就让李渊去告诉李潜,千万不能让夏夏自己独处,尤其是洗澡这样危险的事,他得在一旁守着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