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年祝太妃凭着这一胎,在先帝面前得宠了好几年!”他额上青筋毕露,吼道,“他哄骗母亲,说自己心里只有母亲一个,可后来呢?后来这后宫里头,孩子一个接一个地出生!”
“母亲心里有多苦,她常常莫名其妙便掉眼泪,可她从来都不肯说!”骆清咬着牙说道,“我安慰母亲,母亲却还对我说,先帝最看重的,就是我这个儿子!”
“看重?看重?”他长笑了两声,“他那么多儿子,哪个都看重!既然母亲说了我是他最看重的儿子,那别的儿子,自然不应当存在了。”
太后倏然警醒,惊呼出声:“当年后宫里面,除了崇福与泽儿,再没有年纪小的公主与皇子了,原来……原来竟是你动的手脚!”
骆清冷冷地笑着:“母亲仁厚,我却不能看着旁人借子嗣邀宠,压到母亲头上去。”
“落水的十皇子……因马受惊而坠亡的六皇子……”太后如坠冰窟。
骆清偏着脑袋,好似忽然想起了什么似的:“别光说旁人的事,你的泽儿,其实才是最该死的啊!”
“当年那个首饰匣子,你就应当安安心心地收下,你给了母亲,害得母亲替你去死了,太后娘娘,你这么多年,晚上睡得还安稳吗?”
太后的脸一下子白了:“哀家没有想着……”
许秀将她拉到了身后,冷声道:“骆清,那首饰匣子里面的东西,真的是先皇后自导自演么?”
她看了一眼缩成一团的崇福公主:“当年公主究竟撞破了什么,让你能对她做出这样残忍的事来?”
骆清「哈哈」一笑:“不愧是表妹,果真聪明得很。”
“你猜得没错,当年那匣子里面的东西,不是先皇后放的,而是我放的,碰巧被崇福撞见了。”
他说得轻松,还颇有些惋惜,“当年我年纪太小,到底还是心软了些,不若将崇福杀了,倒是能让她免受这么多年疯病的折磨。”
“是你……竟是你……”太后喃喃自语,“我只道是先皇后想要陷害我,将写了自己生辰的人偶塞到了匣子的夹层里,若是被人发现,便是我对先皇后心有怨怼……偏我将那首饰送给了蓁蓁……”
“你为什么要给母亲,为什么要给母亲!”骆清忽然吼道,“该死的分明就是你,是你害死了母亲!”
许秀挡在太后身前:“骆清,害死桃花夫人的根本不是别人,就是你!”
“你处处想要害人,最后却害了自己的母亲!”
她还记得李渊对她说起来过,小时候骆清同他要好,还将自己的布老虎给了他,告诉他抱着睡便不会再做噩梦了。
他到现在,还对骆清多有容忍,念得都是小时候那一点情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