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咱们几个跟着去吗?”许秀问道,“太后娘娘去不去?”
“这奴婢就不知道了。”白芷说道,“宫里的贵人都远远地在淳湍河上游,奴婢从前也就只跟着您去过一回,只能隐隐约约看到些影子。”
许秀还记得,当初太后对方夏和李潜两个人的安排,就是在淳湍河上。
本来是想要让夏夏落水,再被李潜救上来,逼着淮安王府认下这门亲事,却没想到中间横插出方凌被掳走一事,倒是让夏夏免了这一场落水的戏码。
“哀家除了年前去了一趟灵隐寺,可是好多年都未曾出宫了,每每出宫,光是准备就要好久,哀家实在不爱遭这个罪。这次为了潜哥儿,哀家少不得要辛苦这一趟,唉,谁让皇上将这事交给了哀家呢!”当时,太后对她半真半假地抱怨。
许秀嘴上说着辛苦太后娘娘了,心里却忍不住笑,还有好几个月呢,太后一面说着不爱去,一面就早早命人准备路上的茶点了。
只是太后盼了那么久,如今方夏和李潜的事已经解决了,不知道李渊是否请了她同去。
许秀心里惦记着,于是等李渊过来接她的时候,便问了出来:“太后娘娘要跟着一起去吗?”
李渊倒是怔了怔:“朕前两日向母后提了一嘴,母后却抱怨说来回路途颇远,还要命人准备,实在是麻烦,朕便没有再多说。”
许秀不由失笑:“太后娘娘就是嘴上那么一说罢了,心里头指不定多想去呢!谁知道你听了就当了真,若是咱们真的就这么走了,太后娘娘心里定会失落得很。”
“是吗?”李渊有些怀疑,“可母后若是真的想去,直接告诉朕便是,为何要说反话呢?”
“女人不都爱说反话,分明是自己想要的,定要做出不在乎的样子来,让你求着给她。”许秀说道。
“可是秀秀你想要什么,从来都是直接管朕要的啊!”李渊掰着手指念给她,“朕之前的玉坠,你要去垫了桌脚;御书房里的砚台,你说都没说一声就抱了回来;你说方女官想要个广口盆来养鱼,吃起来更鲜活,朕带你去库里挑,你挑中了个前朝的青花莲池广口瓷盆,朕说养鱼有些浪费,你说你看着喜欢……”
许秀有些尴尬:“不说这个……你听我的准没错,现在去松鹤宫请太后娘娘,她保准高兴得很!”
李渊将信将疑,可看着许秀信誓旦旦的样子,还是往松鹤宫去了。
到了松鹤宫门口,李渊没有让人通禀,径直带着许秀走了进去,还没到内殿,就听见里面传来了一声接一声的叹气声。
“这个时辰,皇上应当已经出宫了吧?”太后娘娘的声音传来,“也不知道那淳湍河现在是什么光景,是不是还像哀家进宫之前那样,一到了这个时候便涨了水,直要漫过河堤……”
“回太后娘娘的话,那淳湍河自然是年年如此的,如若不然,该怎么赛龙舟呢?”一个年岁大些的嬷嬷应道。
“唉……”又是一声悠悠长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