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心里有些挫败。
李渊看他的神情,便知道他定然是察觉出了自己与顾铉之的差距,于是说道:“十三弟聪颖,所欠缺的无非是历练罢了。你若心中没底,就少言多听,看顾铉之是如何去做的,揣摩他一举一动的用意,待时间久了,自然也知道应当如何去应对了。”
“是,臣弟明白!”李泽说道。
太后见兄弟两个难得都心平气和地说话,心中高兴得很:“皇上,哀家听说你前些日子给老九送了不少东西去,难为你还惦记着他。”
“都是自家兄弟,虽然九弟从前做错了,朕也不会对他太过狠绝。”李渊说道。
听到母后提起九王爷,李泽心里头一下子就别扭起来。他有心想和母后说,九哥一直在他耳边暗示皇兄如何薄待他,可他自己亲眼看了,皇兄根本没有薄待九哥的意思,都是九哥自己擅自揣测的。
然而他又怕自己当着皇兄的面说了,皇兄与九哥的关系更差,不管怎么说,两个都是他的兄长,他虽然知道他们因为这个皇位,永远都不可能和睦,可还是希望他们之间能放下那些偏见来。
为此,他还特地写了一封信给九哥,让赵先生一并带过去。
李泽又想起赵先生来。自己并未同皇兄提起赵先生想随车队去寻九哥,不知为何,他却能跟着一道走了,莫非是他自己同皇兄说的?
酒劲上头,李泽有些晕乎乎的,不愿想那些伤脑筋的事,只想挑些快活的说。
“皇兄,您和许婕妤,快些给臣弟生个小侄子吧!”李泽傻笑着说道,“这宫里头好些年没有小孩子了,臣弟看着淮哥儿家的双生子,恨不得把人拐到花间阁里养着再不还回去了……”
奇怪,皇兄怎么变成了两个,还在他眼前晃来晃去?李泽往榻上一歪,干脆地就睡着了。
李渊满头黑线,从前被太后催生也就罢了,如今李泽胆子倒是大了,竟然也敢催到他头上。
再一转头,太后哭笑不得地叫了人来,将李泽扶到了里面去睡。
李渊看太后的面色虽然不大好,可也没有动怒,便知道她已经没有从前那样排斥秀秀了。
“母后……”他开口道。
太后抬手止住了他的话:“皇上不必同哀家解释。”
她幽幽地叹了一口气:“哀家也想明白了,许婕妤到底不是沈氏,她们行事举止截然不同,怎么会是同一个人呢?哀家就算不愿见她那张脸,可生成那个模样,也不是她自己能够选择的。”
“皇上难得对哪个女子上心,哀家若是还拦着,只怕这皇孙有生之年是抱不上了!”
李渊微微皱眉:“母后说得什么话,您可是要长命百岁的,莫说孙子,重孙也能承欢膝下!”
“皇上这话说得轻巧。”太后长吁短叹,“你转年就二十有二了,先帝这么大的时候,已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