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李渊没听清楚。
“没什么。”许秀咳嗽了一声,“皇上,臣妾反思了,自己从前对您的态度是不对的,您大人有大量,不与臣妾计较,可是臣妾心里惶恐得很,不敢再那样对您不敬。”
“可是……”
“皇上还是早些歇息吧。”许秀打断了他的话。
“哦。”李渊委委屈屈地应了。
许秀说了让他早些歇息,自己却睡不着了,一整个晚上都在想,到底是什么地方出了问题,从前那个冰山一样的皇上,怎么突然就变成一副受气小媳妇的模样了呢?
这个问题她想了两天也没想明白。
音乐盒「叮叮咚咚」地转着,她看时候差不多了,便叫了白芷进来。
“娘子,该梳妆了。”白芷找出几套冬衣,让她挑一件。
许秀看了一圈,最后还是选了一件银红色暗纹刻丝的小袄,认命般地让白芷给她梳头。
“外头昨夜下了一整夜的雪,眼下虽停了,可瞧着这天,等会儿只怕还是要下的。”
白芷手上不停,“奴婢瞧着皇上前些日子送来的那件羽面鹤氅极衬娘子的肤色,等会儿正好披着。”
“都行,都行,反正咱们今天是去看热闹的,不会有人注意我的。”许秀早就迫不及待地想去看热闹了。
白芷抿着嘴笑,给她梳好了头,等方夏也梳洗完毕之后,她们便一道出了宫门。
“也不知道今天会牵扯出谁来。”方夏小声说道,“我瞧着八成是淑妃。”
“淑妃怕是没有那么蠢。”许秀不以为然,“她应当会借刀杀人,今天最多也就找出那柄「刀」来。”
因着她们的玉灵阁是最偏远的,两人特地提前了些时辰往倾香殿里赶。
“哎,秀秀,你瞧前面那个人,是不是之前来找你看过病的小宫女?”方夏眼尖,指着前头一个瘦小的身影说道。
许秀眯着眼睛:“来找我看病的宫女多了,你说的是哪个?”
“就是那个呀!”方夏挽着她的胳膊,“那个和侍卫私通,怕自己怀孕,后来又道德绑架你的宫女!”
她这样一说,许秀便一下子想起来了。当初她劝那个小宫女,不要再与那侍卫发生关系,那宫女却担心自己一直不从,她的相好就会嫌弃她,还因为许秀没把她要到玉灵阁里,就说了一大堆让人血压飙升的话。
“好像是她……”许秀对她的印象可太深了,有些不想见她,便问白芷道,“还有没有别的路,咱们不从这边走。”
白芷摇头:“娘子,若是夏日里,自然可以走旁的路,可昨夜下了那样大的雪,到先在为止,也只是清出了这些主道,旁的小道上不好走,若是湿了鞋袜可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