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将口红在自己手背上试了试色。
凛凛说:“我喜欢那个柚子色。”
他于是歪着身子靠近,用口红,帮她嘴唇上描摹了一遍,一遍描,一遍仔细打量是否颜色均匀,完了拿镜子给她看。
她看着镜子里的自己,终于有些笑了:“你不让我看,我还以为有多吓人么。也还好嘛。”
她扭头打量自己的脸:“就是额头破了点,脸颊上肿了一点。”
许途说:“过几天就好了。”
她呆的无聊,许途便找来书和电影陪她看,偶尔拿平板电脑让她玩简单的小游戏。
他则坐在枕边,看她玩,时不时地用牙签扎着水果块喂她吃,吃饭也是拿着勺子一口一口地喂。
她身上还是疼。
通常玩不了多久游戏,便疼的难受,想要睡觉。
她住院的期间,不时有朋友来医院看望。那天,梁垣忽然出现。
许途正离开,出门去买蛋糕点心,回到病房时,只见梁垣坐在病床边。凛凛醒着,梁垣正同她说话,帮她递吸管杯。梁垣态度很温柔很关切,而凛凛望着他,面带笑容,似乎很高兴,有种难得一见的喜悦。床头茶几上还放着鲜花,还有礼物。
他心情瞬间沉重起来,手里的蛋糕也变得沉甸甸的。
他走进病房,才发现梁垣给她带的小礼物,也有蛋糕,而且和自己买的一样,是她最喜欢的提拉米苏。盒子已经拆开,已经有勺子动过一小块。
梁垣帮她扶着吸管杯,等她喝完水,又问:“你还要吃蛋糕吗?我帮你拿过来吧。”
凛凛摇头:“有点腻,我等会饿了再吃。”
两人继续说话。梁垣问她跟单位请假的事,以及什么时候动手术。
许途若无其事,跟梁垣打招呼。
他面露微笑,但笑容有些许僵硬。
梁垣见了他,也笑。
许途发现他跟梁垣其实有点像。他们都是过分克制,注重礼貌,爱好体面的人,做不出那种当面与人难堪的行为。即便是内心再不喜,也要维持表面的风度,装也要装的客客气气。
许途便坐下,倾听着他们讲话。
聊的都是一些关于她手术的事,梁垣还顺便问起,他们事故发生的经过,还有责任认定保险赔付之类的琐碎。许途便跟着话题,一起聊了一会儿。
中途,护士过来,给她换点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