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知道自己在这里坐什么。
外面又黑,又冷,又没有行人,空荡荡的,他感觉手脚冻的冰凉,四肢都有点麻了。屁股底下的座椅也是冰凉凉的。一些雪化成了水,弄的衣服湿湿的。
他觉得自己应该说点什么的。
许多话,到了嘴边,却开不了口。
他知道自己已经没资格在她面前说什么话。
初三,有朋友过生日,相约聚会。
她那天不知为何,从出门时,心情就不太好,看起来神色有点萎靡。
许途不懂她的事。
他们虽然常见面,但聊的都是一些寻常的话题。他已经很久不太了解她,包括她有什么朋友,包括她的恋爱。她对他总是礼貌客气的,不太向他展露什么情绪,或透露什么心事。所以当她皱起眉头,他也不知道她到底在为什么而烦恼。
许途陪着她,先是到花店买了一束鲜花。
生日聚会么,无非就是那样。吃饭,然后找个地方喝酒唱歌。许途跟这些人不太熟,只是凑个数,全程听他们聊天,也不大参与。
有人谈起梁垣。
大家似乎都知道梁垣。
提起这人,就极有兴趣似的。说他跟凛凛很般配,说梁垣很好。几乎每个人,都对梁垣有着极好的印象,说他长得帅,家境好,学历又很高,对人又谦虚有礼貌。许途在众人口中才大约听出来,梁垣原来是个高级知识分子的家庭出身,从爷爷辈就是知名的文化人,一家子专家学者。
金童玉女,天作之合,记得这话,当初是周围的朋友用来形容许途和凛凛的。不过随着许途的离开,以及两人的分手,他已经不再是大家话题的中心。这个人改换成了梁垣。
许途心想,原来这么多人都知道他们的恋爱。
他插不上话,只能一个人坐在包厢角落里喝酒。
对于许途和凛凛的关系,有人好奇,不过也都猜不出个名堂。
后来,其他人都纷纷去唱歌了。
聚会结束,大家各自道别回家。
她喝了点酒,看着有点晕乎乎的,眼神发直。朋友提出要相送,许途说道:“我离得近,开了车的,我送她回去就行。”
“你不是也喝酒了吗?要不我一起送你们吧。”
许途说:“没事,我找个代驾。车开出来了得开回去。”
大家确保了各自的行程安全,也都纷纷散了。
许途随着她,往停车场走去。
她走在前,也不说话。
许途跟上她,想扶着她的手。
她冷漠地甩开他。
他几次伸手搀扶,都被她用力甩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