庆安帝感觉自己额头突突跳,又看向晏瑾:“前两日,十七弟你说你今日归京,但前几日……”摆明了想要说他欺君。
晏瑾却不慌,他接话道:“臣弟今日回京城才听说,居然有人假扮我闯进皇子府上打伤四皇子和禁卫军,幸好陛下慧眼如炬,未被蒙蔽。”
一旁还被按着的半天没反应的晏扬:“……???”
晏扬剧烈挣扎起来:“……呜…呜呜”
林知鱼终于懂了晏瑾为什么那么自信很快就能回到王府,他怕是早就想到了今日这一茬。
庆安帝表情莫测,片刻后,他转头看向晏斐然指着逼宫的人:“把他们押进天牢,等候发落。”
晏斐然应是,他带来的人动作很快,顷刻之间,人被清空了一大半,林知鱼也顺着跟着人流偷偷混了出去。
宫人悄无声息地出来,端着水,一遍一遍地冲刷地面,慢慢地,血色越来越淡,直至消失无踪。
仿佛宫变从未发生过。
……
庆安帝看着面前的二人,掩嘴咳了两声,晏斐然过来扶住他:“父皇。”
晏瑾仍在立在宫灯的下面,身材笔直,似乎无动于衷,庆安帝开口:“你先退下,朕有话要同你皇叔说。”
晏斐然下了台阶,领着人离去。
宫内许多处还被参与宫变的禁卫军守着,他需要去清理一番。
……
慈安殿。
钱嬷嬷跑进来:“娘娘,七皇子带兵过来,带走了外面守着的禁卫军,奴婢打听到陛下那边一切安好。”
太后猛地从软榻上坐起来:“更衣!哀家要去见皇帝!”
慈安殿中的宫人门纷纷应是,慌忙动作起来。
一时间,步履匆匆,宫灯如昼。
*
庆安帝屏退了所有人,门窗紧闭,偶有夜间的风从角落间隙中穿过,带起轻微细碎的声响。
半晌沉默。
殿内弥漫着极其浓郁且令人不适的药味,细看去地上还有一滩凝固的深褐色,想来是庆安帝正在喝药,却被晏扬逼宫,宫人慌乱之下只把打碎的碗收走了,但还没来得及清理残留的痕迹。
庆安帝顺着他的视线看过去,自嘲般地笑了一声:“十七弟,你如今一定觉得我可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