顿了顿,中年男人又补充道:“是今年参加高考的那一户人家。”
王家小媳妇愣了愣,“你是说江恂?”
“对,就是他!”中年男人激动地道:“我们有事要找江恂,你能帮忙领个路吗?”
王家小媳妇没见过这群人,不放心地道:“你们找江恂干啥啊?”
中年男人解释道:“江恂是今年河省的高考状元,我们是省城大学招生办的老师,是来招生的。”
王家小媳妇震惊地还没说话,一旁的牛爱芳脸色一变,不相信地道:“你们是不是搞错了?”
村里的人没读过太多书,他们不知道高考要考哪几科,也不懂招生办的是干什么的,但就是大字不识一个的人,也知道“高考状元”这四个字是什么意思。
牛爱芳语气不怎么好,“江恂的外婆可是地主,是黑五类,江恂也就是个在村里挣公分的,他能是高考状元?”
见牛爱芳说话这样粗鲁,招生办的中年男人露出一抹不明显地嫌弃,“这位同志,你可以质疑别的,但你不能质疑我们,也不能质疑江恂同学的成绩,江恂同学就是今年的高考状元。”
“还有,不管江家的成分如何,国家有通知,只要没有犯罪记录、年龄合适的,都可以报考大学。这位同志,江恂的高考成绩,比其他省的省状元要高出不少呢,他可是为我们河省长脸了,不管江恂的外婆成分如何,都不是你质疑人家、歧视人家的理由!”
这么一通话,把牛爱芳说的老脸一红。
知识人讲话就是这样,通篇没有一个脏字,但那种不明显但也能让人感觉出来的、高高在上的态度,很是让人丢脸。
虽然不是她男人考上了大学,但江恂是高考状元这件事,也让王家小媳妇脸上挺有光彩的。
她冲牛爱芳哼了一声,把中年男人领到了王家。
刚好王家小媳妇闲着没事,把省城大学招生办的那群人领到了江家后,她二话不说又去了村头,准备再挤兑牛爱芳几句。
结果,她挤兑的话还没说出来呢,又有一群人朝村口走来了。
王家小媳妇生出一个念头,不会吧?
这次来的一群人里有男有女,穿着白衬衣的中年男人向她打听江家的位置,还没有提到江恂的名字,王家小媳妇试探地道:“你们不会也是来找江恂的吧?”
年轻男人道:“是,我们是北大招生办的,江恂同学是河省的高考状元,我们是过来招生的。”
乖乖,北大?
王家小媳妇目瞪口呆,她没听错吧!
一旁围着的其他人也吃了一惊,牛爱芳打死也不愿相信,“你们别是骗人的吧?”
年轻男人脸上的笑意淡了点,“我们是北大招生办的,还不至于骗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