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起身探出窗外偷看,没多会儿就见任莲就出现在楼下,不知干什么去。
大约十分钟左右, 她提着一袋包子油条和豆浆回来, 上楼喊尤语嘉起床吃饭。
尤语嘉发着起床气, 不想起床, 她就好脾气地又哄又劝,说今天买了他喜欢的那家肉包和油条,还有他爱喝的甜豆浆。
这么一哄,尤语嘉倒是起床了。
半小时过去,俩人吃完饭,任莲好像又要出门, 提醒尤语嘉:“不准给你姐开门听见没?她现在已经没有钱给你了,别再上她当!”
尤语嘉不耐烦地嚷着:“知道了知道了!”
“好好好,妈不说了。”
尤语宁又到窗户边看, 任莲提着个袋子,上面好像写着南华市五医院的字样。
看着,好像是要去医院。
她走过去拍门,叫尤语嘉过来:“尤语嘉,过来,问你个事儿。”
尤语嘉正边看奥特曼边吃薯片喝可乐,不想搭理她:“你别喊了,我不能给你开门的,如果你饿了,我倒是可以给你塞点吃的。”
她只能哄他:“那我饿了,你拿点吃的给我。”
尤语嘉不情不愿地拿着一袋薯片过来,油乎乎的胖手捏着一片薯片从地面上的门缝塞进来:“只有这个,别的塞不进去。”
尤语宁接了,握在手里,没吃,为了拖延些时间,只能说:“不够。”
“你!”尤语嘉心疼自己的薯片,“那再给你一点,多了可不行。”
尤语宁趁着他一片一片塞薯片的时间问:“你妈最近是不是去过医院?”
“我哪知道,她又没跟我说。”
“那你看见她吃药了吗?”
“好像吃了吧,我哪有注意这个。”
尤语宁确定了,看来程佳梦说的话倒也不完全是假的,任莲确实身体不好。
母女情分至此,她只觉得麻木,并不会心疼。她已仁至义尽,也不再有任何不切实际的幻想和贪念。
虽然还有一点可能是血缘关系带来的本能担忧,但更多的担忧却是如果任莲有什么不好的情况,会不会直接把尤语嘉塞给她让她来养?
这么一想,尤语宁只觉得瞬间有一座泰山压顶。
“你还没吃够吗?”尤语嘉在外面不耐烦地问,“都没多少了。”
“够了。”尤语宁说,“尤语嘉,你多久没见你爸了?”
“我见他干什么?他又不给我钱,我都快忘记他长什么样了,上次见还是前年春节。”
“那如果有一天你妈养不了你了,你怎么办?”
这问题把尤语嘉问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