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安慰了一句:“这次你俩合作的小短剧反应不也挺好的吗,以后继续加油。”
“好的,我知道的,那没什么事我先出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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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会议室出来,尤语宁强迫自己收敛了情绪,没让人看出来自己有什么不同。
即使遭遇了不公的待遇,她也依旧认真工作到很晚,将那部新的小短剧剧本从头到尾都好好过了一遍。
下班时已经天黑,刚走出工作室大门,手机响了起来。
是她妈任莲。
尽管,这些年来,感受到的母爱近乎于无。
但是,在今天遭遇了这样的事情之后,尤语宁也还是避免不了有不争气的想法。
看见屏幕上显示的来电备注显示的“妈妈”两个字,好像这两个字天生就自带温柔和爱。
尤语宁眼眶一酸,迅速滑到了接听,试图能够从这通电话里获取一丝力量和爱。
她克制着声音里的悲切和难过,温柔地喊:“妈妈。”
但是,显然对方并不想与她有母女间的片刻温存。
“让你问你爸给你弟要生活费你是不是又没要?”尖锐的中年女声里夹杂着指责和不满,“你不去要就自己打钱过来,你弟想要一双跑鞋,好几百呢,哪儿有钱?”
听见这句话时,尤语宁正往电梯间那边走。
楼道尽头的窗户没关,轰隆响了一声雷,她吓得浑身一抖,差点没握住手机。
她转头,呆滞地看向窗外。
深黑色的夜空,飞快地又闪了一道电,迅速又刺眼。
尤语宁转过头,手指紧握,将手机死死抓住,又喊了一声:“妈妈,打雷了。”
声音近乎低喃。
好像,带着一丝渴求和讨好。
她从小就怕打雷闪电,在她弟出生前,任莲也曾会把她温柔抱在怀里安慰:“不怕不怕,妈妈在呢,宁宁乖。”
所以,在此时,在她脆弱无比的此时,她还带着一丝丝的奢望。
奢望任莲想起,自己是害怕打雷的,可不可以,温柔一点和她说话。
即便,不会再像从前那样对她好。
但也,不要在她身心俱疲、难过崩溃的这天,打来电话,声色俱厉,批评指责,开口要钱,半分关心都没有。
但世间之事,总是事与愿违。
任莲也许早忘了,也许记得却不想当回事。
她只当她矫情。
“打雷又怎么了?你都多大人了还害怕打雷?这么多年饭白吃了?你弟才十几岁,人家都不怕打雷,就你娇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