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清瑶摇摇头,笑着说,“我想去地里看看大舅,我还没坐过拖拉机呢,正好趁此机会坐坐大舅的拖拉机。”
苏清瑶临出门抓了把大白兔奶糖分给表弟表妹,又剥开一个放在连连推拒姥姥嘴里。
表妹温灵含着大白兔奶糖,心里就像吃了蜜一样甜,家里过得苦,只能过年的时候吃上两块硬糖,这大白兔奶糖还是第一次吃,好甜,还有奶香味,两人的距离一下子拉近了,她拉着清瑶的手,“清瑶姐姐,我领你去,就在从村西头,不过要走半个多小时才能到呢。”
温绍也喜欢这表姐,穿上棉鞋,棉袄,跟在后面,“我也要去,姐我给你们领路。”
舅妈孙伯兰和姥姥还要准备吃食,就着清瑶提过来肉,她还打算从篮子取出鸡蛋,从村里人手里买了一条鱼,准备做顿好的,她反复叮嘱三人注意安全后,就扭身去厨房忙乎了。
村里还是泥土路,街道排放着发绿的玉米秸秆,街道两旁还挖着排水沟,沟里堆满了花生蔓,偶尔两只干瘦的土狗溜过去。
村民看见穿着呢子大衣的苏清瑶,都忍不住后头多瞅两眼,实在是这丫头太俊俏了,脸蛋水灵灵,白嫩嫩的,比县城的姑娘还招人稀罕。
苏清瑶拉着温灵的小手,拉着家常,苏清瑶旁敲侧击,才更加深刻体会到大舅一家的不容易。
大舅和姥姥早些年还常常被拉去批评教育,扫大街,直到后来大舅会修理拖拉机,才将功赎罪,但就是这样大舅家的工分是其他村民的一半,平时连粗粮都吃不饱。
苏清瑶小时候对的舅舅家有些耿耿于怀,他们一家子过得苦哈哈的,舅舅一家很少过来探望。
大舅身为娘家人也不给温瑞芳撑腰,所以她妈才会被妯娌欺负,被奶奶瞧不起,这时她才明白原来大舅一家也是自身难保。
三人沿着土路向田里走去,路边的枯草微微发黄,偶尔还能看见蹦跶不高的蚂蚱。
温绍看见蚂蚱眼前一亮,他跑到前面扑蚂蚱,等抓到了就串在狗尾巴草上,一路上都在忙乎,“姐,捉到蚂蚱川成串,放火上一烤,你不知道吃着可香了。”
那时候一年到头吃不到猪肉,夏天就去树上抓知了猴,秋天就在草堆里抓蚂蚱,烤着吃,跟肉一样香。
苏清瑶摸了摸他的头,“嗯,我也是好久没吃烤蚂蚱了。”日子越过越好,烤蚂蚱这东西真的是十多年没吃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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