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太激动,错过了眸子里的深沉和沧桑。
“你醒了?”苏清瑶面带喜意地凑过去。
顾景慎没说话,眸子从苏清瑶的身上一寸寸扫过,仿佛失而复得的稀世珍宝。
苏清瑶被他毫不掩饰的目光看得有些不自在,“三哥,你醒了,先喝点水吧。”
她走到桌子旁,倒了一杯水,顾景慎的视线紧跟着她,生怕她会消失了似的。
“我不走,你喝点水润润嗓子。”苏清瑶端过水来,放在顾景慎手中。
顾景慎看着眼前鲜活生动的小丫头,唇角微微上扬,黝黑的眸子幽深幽深的,在眼底尽头透着暖意。
“瑶瑶…”顾景慎伸出手,声音沙哑暗沉,带着莫名的沧桑。
看清顾景慎眼中溢满的柔光,苏清瑶乖巧地走到他身边,握起他的手,“三哥,幸好你没事。”幸好你醒了,幸好腿保住了。
顾景慎指尖微动,感觉指下细腻滑嫩的肌肤,眼眸渐渐凝成实质,眼底的温柔和宠溺挡都挡不住,幸好他的瑶瑶回来了。
顾景慎醒后,在苏清瑶精心照料下,身体恢复更快了,过了一星期就能勉强下床走路,可苏清瑶总觉得顾景慎那里不一样了。
他经常一人默默凝望着远处的梧桐树叶发呆,眉眼间的凌厉收敛,愈发深沉莫测。
有一次,她出去打饭,稍微离开病房一会儿,顾景慎就发了疯,在医院四处寻找她的身影。
等她回来时,看见仓皇失措的他,心里隐隐感觉情况不对,这次大病一场,顾景慎年轻的朝气渐渐消退,整个人就像被磨砺过的石头,愈发沉稳内敛。
但刘主任说人经过一场战争,尤其是在生死边缘徘徊过,都会产生一定的心理异常,等过上半年慢慢就恢复了。
郑清扬等顾景慎醒了,就赶回市里,刘离也出院回到部队。
就在昨天,苏清瑶见到张封,当时张封同顾景慎密谈很久,等他走后,顾景慎沉默许久。
在门外踟躇半天,苏清瑶隐隐察觉,顾景慎醒来后,他们俩个不再如同以前,以前顾景慎看她的眼睛蹙着火苗,而现在眼神里的宠溺是她陌生的。
苏清瑶日益沉默起来,今天起床她没像往常一样,一大早守在病房里,而是去黑市买了一只母鸡,在招待所后厨房清炖,蜂窝煤炉上砂锅咕嘟咕嘟泛着热气,炖鸡的香味溢满了小小的厨房。
顾景慎这次伤到了底子,需要好好补补,熬了三个小时,差不多快到中午的时候,母鸡炖烂,汤汁浓醇,苏清瑶把鸡汤盛入饭盒中,提着朝医院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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