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3年c市旱地冰球中学联赛长宜中学取得历史性突破夺得总冠军!”
在这条新闻下面的照片注释里,有一个名字作为被检索的关键词标红。
“长宜中学旱地冰球校队队长,本赛季最佳球员孟思维。”
照片里的女孩儿运球时动作矫健,头发微微汗湿地黏在脸颊,眼神专注。
据他所知自己的这位室友也是来自这个c市的长宜中学。
他了然于心地笑,翻了翻长宜中学的升学率报告,考上大学的人都用红榜标注贴在官网上,没有那个“孟思维”的名字,应该是复读了。
对于他们这种top级学校的人来说,高中时有相好的女生,两人没能考上同一所大学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好在b市高校众多,不一定非得在同一所学校,同一个城市的也可以。
感情那么多示好都不为所动,是在每天等着女朋友复读考过来啊。
苏呈皓抱着看戏的心态看了一年,第二年的夏天,他在裴忱的桌上发现一则复读学校的高考喜报。
“恭喜我校孟思维同学复读一年以596考入公安大学!”
他这才发现被室友写名字的这位,好像不是女朋友。
甚至连互相有好感都算不上,应该只是一个人在这里,单方面的等待。
596分,依照当年的分数线,应该怎么着也能考到b市几所不错的大学里。
可那女孩儿没过来。
公安大学,离这儿可隔着半个祖国。
人家压根儿就没有想靠近他。
这个事实他作为旁观者都能看出来,当事人,当然更能明白。
在那之后,苏呈皓发现裴忱的心理问题突然更严重了。
如果说以前只是独来独往,到后来几乎已完全封闭自己,不和别人交流。
他甚至一度害怕自己某天早上醒来发现室友已经悄无声息地自杀。
他告诉了导员,联系学校的心理医生。
这个心理治疗的过程很长,裴忱每个星期按部就班地去看,就好像只是为了给他们这些人一个交代。
并且据说学校的心理医生也收效甚微,什么都没挖出来。
直到有一天,他发现裴忱在任由手指被饮水机流出的热水烫也麻木着,无动于衷时,终于受不了了。
他拎着他的领口到宿舍,两人打了一架。
他指着他的鼻子骂:“你这个怂货,你他妈永远只等着别人来靠近你追你,你要是真的忘不掉你就去找啊,去追啊。”
“怎么还等着人家姑娘来追你?”
“一米八几的大老爷们儿在这儿自残有什么用,你死了人家都不知道,连颗眼泪都不会掉。”